第二日,天亮以後。
魏營經過了一夜折騰,那些士兵總算鎮定了下來。
夏侯尚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看著一片狼藉的大營愈發惱怒。
隨即喚來一員副將道:
“快去!清點傷亡人數,清點糧草,蜀國皇帝小兒欺我太甚!”
一炷香以後副將回來報告:昨夜炸營,魏軍傷亡失蹤一萬五千餘人,多為混亂時互相踐踏而死,還有一些士卒身上沾染火焰便一頭跳進黃河,被激流沖走,生死不知。
夏侯尚聽到這個訊息狠狠的一拍桌案,這潼關東門地域本就細小狹長,大軍在此處紮營不得展開,人丁擁擠,一旦發生炸營之事勢必損失慘重。
本來往日每夜他都會親自率兵巡營,各種明哨暗哨不斷,以防蜀軍夜襲。
但連日來蜀軍只是一味守城,並無其他舉動,導致了他放鬆警惕。
加之昨夜被劉玄亂了心態。
於是,夏侯尚焦急對著副將又道:
“糧草呢?糧草如今還剩多少?”
糧草乃行軍作戰的重中之重,損失了一萬多人那還是小事,一旦斷糧,他這近十萬大軍都將不保。
那名副將吞吞吐吐的說道:
“將軍,我軍的糧草在昨夜大多數被燒燬了,如今…剩餘的糧草大概只夠大軍勉強維持兩日,而我們下一批的糧草要到六日後才會送來。”
聽此,夏侯尚把佩刀抽了出來,往案上狠狠一砍,咬牙切齒的叫喚:
“啊!可惡的蜀國皇帝,可惡的諸葛亮,曹真也是一個廢物,簡直把我們宗族的臉都丟盡了。”
副將見夏侯尚正在發怒,只能小心翼翼的說道:“還有,張合將軍傳來訊息稱西渡蒲坂津之時,他遭遇了一名蜀軍薛姓小將埋伏,此人武藝高強絕不在他之下,他拼命突出重圍,身子負傷,如今已逃到函谷關暫作休養。”
夏侯尚眉間一凝:
“張合?他還活著就好!”
“什麼?蜀國又出現一員年輕將領,武藝還不在張合之下?”
“該死!那潼關守將朱文正也就罷了,昨夜來襲營的蜀國將領看著也就剛及冠不久,還有那潼關城頭時常上來助戰的冷麵將軍,我觀他武藝也甚是高強,一把鎖鏈刀舞的本將都膽戰心驚,這蜀國究竟哪來的那麼多年輕將領?”
副將不敢回答,只能出聲詢問道:“將軍,如今我們糧草只剩下兩天了,現在該如何是好啊?”
聽到這個,夏侯尚火氣又上來了,狠狠瞪了副將一眼然後道:
“我怎麼知道該如何是好?糧草都沒了我能怎麼辦?我不能讓我計程車兵們全部下黃河捉魚吧?”
副將頭埋的低低的,不敢說話。
夏侯尚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無奈說道:
“傳令,全軍拔營,前軍變後軍,交替掩護撤退,沿崤函道撤回函谷關休整待命!”
副將如釋重負拱手答應欲離去。
夏侯尚又出言道:
“慢!”
“你寫一封戰報發往洛陽,就說因曹真眉縣失守,諸葛亮率領數萬兵馬增援潼關,趁夜襲擊我等,我軍拼死抵抗,擊退敵軍後,但無奈蜀軍狡猾,用火箭將我軍糧草焚盡,我軍只得撤回函谷關休整待命。”
“諾!”
……
江東,武昌。
諸葛亮領漢軍北伐攻克雍涼的訊息已經傳至,蜀國皇帝親自鎮守潼關,曹魏夏侯尚久攻不下。
孫權看完眼前的戰報,然後深深的閉上眼,數息以後緩緩睜開,對著堂下一眾東吳文武念道: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
“想不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