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掀開眼皮看了護士一眼,點頭,“我叫我弟弟過來。”
護士看她說話都有氣無力的模樣,有些不放心,“你手機先解開,我替你打吧。”
實在是疼到沒力氣了,戴拉拉沒猶豫多久便解開了密碼,把手機遞給了護士。
護士看了眼通訊錄,人不多,很快找到署名小弟弟的號碼撥打出去,電話那端響了很久才有人接,一接通護士也沒多寒暄,直接問:戴拉拉的家人嗎?”
電話那端過了很久,終於有人回,“嗯。”
“那個,她現在在xx醫院急診室掛急診,現在剛吃藥睡過去了,我怕她沒辦法回家,方便過來接人嗎?”
又是一陣沉默,過了老半天后才是一句,“嗯。”
電話一收線後,護士馬上以悲憫的目光看著戴拉拉,低嘆一口氣。
是這社會病了嗎?怎麼都病成這樣了家裡人還一點表示都沒有。
待在急診這麼久,一般人家聽見生病了哪個不是大驚失色大聲嚷嚷的,也就他們家最特別,冷漠得像是誤播給前男友一樣,難道真是遠親近鄰,世態炎涼嗎?
護士離開不久,急診室內依舊像是沸騰的火鍋沒一刻安歇。
電話結束後的五分鐘,那個被署名小弟弟的男人來了。
遠遠地看到她小小一隻縮在長椅上睡得很沉,眉心微微一挑,臉色越發難看。
手腕打著石膏的男人帶著頂棒球帽跟口罩緩緩走近長椅,看她蒼白著臉色躺在長椅上,眸色似漆黑得嚇人。
似乎是長椅讓人睡不安穩,戴拉拉蜷縮著身子跟蝦子一樣,機不可聞呻吟一聲。他一聽眉頭更皺,帶著一股想殺人的氣息慢慢坐到了椅子上。
剛剛一接到電話,他心跳重得像是墜了鉛,現在看到人,才知道胸口被巨石砸得生疼是什麼感覺。
怎麼就這麼不省心。
不是回去跳舞了,跳到這副模樣是怎麼回事?
溫海洋呢?人死到哪去了。
不會是個空殼舞團專門騙人的吧。
心裡有千萬隻草泥馬奔過,男人手上的動作卻小心翼翼的,慢慢挪動距離靠近,試圖讓她靠得更緊。
沉睡的人依舊沒反應,他又安靜片刻,才用沒受傷的手撈起她纖細的脖子貼近自己讓她睡得安穩些。
但似乎是急診室的白熾燈太奪目,懷裡人覺得干擾,翻過身用手臂遮擋著眼睛,咕噥著什麼把臉埋進他下腹。
溫熱的氣息深深淺淺,極有規律落在他只穿了一件薄t的肌膚上,她身上有沐浴乳的香氣,聞起來似曾相識。
他垂眸想了想,忍不住笑開。
“你這小扒手,我找不到沐浴乳,原來是你偷走了。”
懷裡人不知道東窗事發,柔軟的臉頰蹭開他衣服下襬,把冰涼的粉頰貼上他肚子,還用力蹭了蹭。
一瞬間蔣成城僵硬了片刻,臉色不是太好。
這動作實在太過敏感,也要命,他自己還負傷中不能把人給帶回病房辦了,不得不想個法子把人撈出來,用溫熱的掌心貼在她眼皮上,緩緩的按住。
果然,就看躁動的人漸漸安分下來,氣息沉沉,進入更深層的夢中。
“哎,到底把我當誰了,這麼放心。”
蔣成城垂著腦袋,看著她喃喃低語,修長的指放在她唇邊,憐愛的揉了下略顯乾燥的唇。
“幾天不見似乎又瘦了,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溫海洋那傢伙到底是不是真有本事,不會真讓你只吃雞蛋跟咖啡過活吧?早知道讓你把營養品帶走,小叭那不靠譜的,給人說兩句就慌慌張張回來,什麼都給忘了。”
那天他本來該自己回去跟她說清楚,沒想到拍個重機廣告也能跌成這副模樣,為了不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