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天之前他們還因為這事在吵架, 怎麼突然之間就同意了？還一分錢不要，他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
陳寫心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從哪裡問起, 看著顧為止真誠溫和的眼睛, 她反應過來後的第一件事是問：“顧總，今天是愚人節嗎？”
顧為止略微一愣：“不是。”
陳寫心抬手摸他額頭：“病了？腦子燒壞了？”
顧為止不惱也不怒，笑容雖然淡, 卻很溫和：“沒有。”
居然也沒有？
陳寫心想不通。
因為酒精的後勁，她腦袋有些發暈, 用手撐著下巴, 慵懶的看著他。
顧為止淡淡挪開眼, 怕看著她這媚態的模樣，接下來話都說不清。
“我很認真, 強留你沒有任何意義, 你會恨我, 我也不想多一個敵人。”
陳寫心出神的看著他, 他這樣說話的樣子真是有些像從前的他。
“什麼時候做的決定？”她問。
顧為止坦然：“剛剛，在聚會上。”
當看到她和林硯那麼溫存的說話時，當離開又返回來時，當送她回家這一路。
他突然就改變了想法。
“你是一個優秀的藝人，我之前不想放手, 甚至想過不擇手段。”
可他還是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他無法接受將陳寫心繼續留在聖承娛樂，然後經常看到她和林硯像今晚那麼甜蜜，寧願什麼都不知道，寧願把她推得遠一點，至少讓他正常些。
“抱歉。”顧為止語氣淡淡：“這段時間讓你覺得不開心了。”
陳寫心沒說話，突然有種這次告別以後都不會再見的錯覺，難道這真是她想要的嗎？其實，上輩子他為她付出這麼多，她是不是可以再退讓一點？
“我也要跟你說聲抱歉。”陳寫心淺淺彎唇，她笑起來向來漂亮，灼眼而動人，顧為止有些不敢多看。
她心裡有些失落：“我給你惹了很多麻煩，謝謝顧總包容。”
“其實……”陳寫心欲言又止，在考慮怎麼緩和兩個人的關係。
顧為止緊張起來。
其實什麼？
她難道想告訴他，她其實喜歡的是林硯？
“不用說，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只當你是我的員工，你別多想。”他迅速的打斷她的思路，故作敷衍和不耐煩：“也不要再對我說什麼喜歡之類的話。”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她怎麼知道他不會動心？
陳寫心縱然有再多的話都被那句“只當你是我的員工”和“別多想”給澆滅了。
她知道他不喜歡她，沒想到這種時候也不忘記摁滅一切的可能。
外頭吹進來的風有些大，她用手壓著頭髮，被風吹得眯起眼睛，顧為止傾身幫她把車窗開啟，看她穿得單薄，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她身上：“別拿下來。”
一系列操作溫柔而從容，陳寫心啞然看著他，有時候真覺得他奇怪，既有這輩子的年輕氣盛，也有上輩子的沉穩內斂。
可是既然都這樣了，又何必關心她？
讓她容易多想。
“我這段時間看到很多……”顧為止欲言又止，將蓋在她身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陳寫心精緻單薄的臉蛋被黑色的西服襯得更加蒼白，就像他記憶裡曾經看到的那樣。
不一樣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