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寫心回頭一笑:“當然不會,但是吳先生也要記得,我說的可是幾個忙,這才是第一個。你想知道,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
“你想長長久久的利用我?”
“這個嘛,你想聽真話嗎?”
“當然。”
“不錯,我是想利用你,你不也在利用我嗎?大家各取所需,不用擺出一副不情願的模樣,合作愉快不好嗎?”
陳寫心離開時輕輕拍他肩膀,吳祐側頭看她手指,聞到她手腕處一縷紛香,大約是試香水留下的香味,他轉頭看著她婀娜窈窕的背影若有所思。
顧為止發覺陳寫心並不是向自己走來,而是朝著林硯……
他剛才就一直回味著她塞筆時小手一起塞進他手心的感覺,心中悸動,終於隱隱約約想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這麼在乎,可她轉頭還是朝林硯而去,顧為止原本滾燙的心逐漸變得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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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硯一個人在陽臺,突然聞到一陣淡淡香氣,回頭就看到陳寫心笑盈盈的眼睛。
這雙眼睛突然就和從前那個陳寫心重合,但雖然都在笑著,卻沒有從前的溫柔和愛意。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陳寫心說。
她語氣平靜溫和,讓林硯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她原來也還是會這麼平靜的對自己說話,而不是每時每刻都尖銳鋒利。
林硯自然而然也放緩嗓音:“你還是這麼瞭解我。”
陳寫心挑眉:“當然,不瞭解你,怎麼能來嘲笑你。”
林硯也不怒:“嘲笑我?”
“是啊。”陳寫心笑著靠近:“你到底只是個演員,給人打工的,比這些富家子弟差遠了,方曉他肯定要另謀出路啊,你怎麼知道她今天寫這封信是為了陷害我還是為試探吳祐?如果真的想陷害我,她大可以找別人代寫,為什麼不呢?應該還是想跟吳祐扯上點關係吧,畢竟做富豪的女朋友可比做影帝的女朋友美好多了,你覺得呢?”
她笑出聲,清楚的看到林硯的面色越來越緊繃,男人嘛,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裡還有別的人,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總有生根發芽的那天,她會非常努力的為他們這顆小樹苗澆水的,爭取讓它早點長成參天大樹,然後讓他們倆都透不過氣。
而在顧為止的角度,只看到陳寫心親密的和林硯在說話,模樣十分溫存。
他掌心裡本就有被玫瑰刺傷的傷口,兩顆刺已經深深的扎進去,還沒空清理,這會兒看到這一幕,握緊的拳頭裡疼得鑽心蝕骨,但竟然比不過心上的疼。
曾經好像也看到過這一幕,她總是走向另一個人,總是對另一個人笑,他似乎永遠在她眼裡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他也很不甘心,想放棄,可只要陳寫心對她隨便笑一笑,他便回來當牛做馬,心甘情願。
他好像已經愛了她很久很久,久到一輩子那麼長,每次想到陳寫心這三個字,他的心便會跳動,有種新的情愫在湧動,又有種塵封很久的情感等待著破土而出。
顧為止思來想去,想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在乎,為什麼會這麼嫉妒,為什麼會那麼不正常,可她真的已經不給他機會,她心裡終究還是隻有林硯。
顧為止沒有再看,悄無聲息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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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寫心譏諷完林硯,在聚會里和景蕊洛小優喝了兩瓶紅酒,滿載勝利而歸,略有些搖晃的從別墅出來,拎著裙襬,她下臺階時險些踩空,忽然被人抱個滿懷。
冷香撲來,對方的懷抱很令人安心,陳寫心抬眸看到一張模糊的臉。
她喝得有些醉,卻還是能認出這是誰:“顧為止?”
顧為止低頭看著她:“嗯。”
“你還沒走?”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