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
他們,負責讓他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貝芷意點頭。
她一定會努力。
她會很想很想他,但是她會更加努力。
心裡面壓著的那塊東西再也去不掉了,她同和安在一起之後回憶起來的他的一言一行,在那樣的背景下,都變成了刻骨的痛。
她會努力。
變成真正可以和他站在一起的人。
而不是一個想要他的誇獎想要他的寵愛,逼著自己立起來站在他身邊的人。
她需要蛻變。
需要做一個哪怕沒有任何人贊同,沒有任何人誇獎,也能進堅定立場的女人。
獨立的女人。
***
和安知道自己又做夢了。
他明明沒有親身經歷過那場殺戮,他到家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警察已經到了,現場被保護起來,他的家人都被披上了白布。
但是他在夢裡,永遠都能看到他們被歹徒殺死的全過程。
哪怕他知道,他幻象裡連時間都是不對的。
他的全家,死在凌晨,而他的夢魘,一直停留在那個黃昏。
他媽媽當時正在廚房,他賭氣離家半年,好不容易被勸回家一家團聚,他媽媽應該正在做菜,他愛吃中國菜,他媽媽只會在他在的時候,才會下廚。
他爸爸在書房,那個他怨了好幾年的父親,不管年少氣盛的他怎麼口出惡言,都不會責備他的父親,或許在其他人眼裡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但是在他面前他一直是個合格的父親。
他教他很多東西,為人處世的原則,安身立命的方法,挑女人的眼光。
還有他的妹妹。
喜歡漂亮衣服時髦珠寶,在學校裡一呼百應的大姐頭。
正是叛逆的年紀,天天畫著煙燻妝,每次打電話讓他回家的時候,總是會一邊爆粗一邊埋怨她的煙燻妝花了。
還有在他們家好多年的保姆和管家,那隻他養了十幾年的狗。
全都死了,七條人命,一個活口都沒有。
他在夢裡能非常清晰的聞到血腥味,粘稠的,濃郁的在空氣裡化都化不開。
他在夢裡無法言語,只能看著那幾個人拿著手|槍,獰笑著殺掉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