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終於明白,他們兩個在沒戀愛之前,為什麼老覺得和安會過勞死了。
他心裡有事的時候,空不下來。
他應該是很急躁的人,為了不要在心情煩躁的時候遷怒別人,他需要把自己累到什麼都不去想。
他雖然什麼都沒提,但是他以前曾經和黛西一樣,也是出入保鏢私人飛機豪華遊輪的人。
相處三個月戀愛一個月,她從來都沒有在他身上看到過一點點和資本家有關的影子,只知道他大概曾經是商界精英。
從黛西那樣的生活水準突然跳到現在這樣的原始人狀態,他應該,吃了不少苦。
連她這樣在魔都沒有窗戶的出租屋裡生活的人,到了這個海島上都適應了好幾天,他應該,更難熬吧。
她以前覺得自己喜歡的是那種隱忍的有責任感的男人,現在真的相處了,她越來越覺得,和安其實可以更肆意一點,紈絝一點。
她捨不得他隱忍,像現在這樣,一件黑色的背心被他弄得全是汗,溼嗒嗒的貼在身上,肩胛骨上的燙傷快要癒合了,應該是最癢最難受的時候,可他臉上,看不到一點不適的表情。
“這個油漆看起來好稀。”她純粹在沒話找話。
忙碌的和安,哪怕多看一眼,都會忍不住心底酸澀。
“這個木料很硬,密度高,所以底漆需要調的稀一點。”和安遞給她一個刷子,“要不要試試?”
貝芷意走出大廳接過刷子,有些忐忑:“刷不好怎麼辦?”
“反正也是你用。”和安很隨和,把梳妝檯的抽屜翻出來,指著抽屜裡面,“你刷這裡。”
“……”貝芷意瞪他,老老實實的用刷子蘸了水一樣的油漆貼著抽屜板來回塗抹。
“順著紋路來,輕一點。”和安貼著她的耳朵,聲音壓得很低。
“……”貝芷意刷子抖了一下,抽屜裡面被滴上了幾滴油漆,底漆乾的快,這幾滴油漆很快的形成了圓點,被固定在了抽屜板裡。
“印記。”和安很滿足,親了她一下,“你如果躲在中國不回來,我就把這抽屜寄給你。”
“……”貝芷意不動了,忍了下把紅眼眶忍回去,“我才不會不回來。”
“我們今天有兩條路。”和安把貝芷意轉過來,看著她的紅眼眶,“要麼去換件衣服,我們出去二人世界一天,要麼去房間,我抱著你哭一天。”
“都可以,你來選。”和安很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