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簡南是同類,只是他的遭遇比我慘,他遠離人群的理由比我充分,他很多想法很直接並不是因為他單純,而是因為他不願意去多想,因為他的腦子一旦多想,人性這種無法推敲的東西會把他拉入深淵。”
阿蠻放下筷子。
“所以我還是建議你,如果簡南願意,你最好能和吳醫生單獨聊一聊。”
“簡南……”普魯斯鱷猶豫了一下,“很渴望得到親密關係。”
他盡力說的十分委婉。
因為渴望,所以單從簡南這裡聽到的話,可能會變得很有傾向性。
公正客觀的瞭解簡南的過去,才能明白他偶爾的發瘋行為。
他怕簡南越在乎,越笨拙。
“嗯。”阿蠻笑,低頭把玩杯子。
十分鐘,簡南那邊的屁股就開始抹油了,皺著眉左挪右挪,笨手笨腳四肢不協調的躲開了一路上過來和他聊天的村民,終於走到她面前。
一來就拿腳踹普魯斯鱷的凳子,也不說話,就是一腳一腳的把普魯斯鱷的凳子踹的遠遠的,然後自己擠到了阿蠻旁邊,貼著她坐的,坐下來之後就把頭擱在阿蠻的肩膀上。
“討厭。”他咕噥。
“喝酒了?”阿蠻聞到他身上居然有酒味。
“村長騙我。”簡南喝了酒話反而少了,只說了四個字就覺得自己解釋清楚了。
被推出去的普魯斯鱷又一次堅強的挪了回來,還沒湊近,就被簡南伸長了腿抵住。
兩個男人十分幼稚的較了幾分鐘勁,普魯斯鱷終於後知後覺:“我□□喝酒了?”
這臉紅的跟吐過了一樣。
簡南不說話。
除了阿蠻,他現在誰都不想理。
“他酒精過敏啊!”普魯斯鱷不跟簡南玩凳子游戲了,跑上前把簡南肚子往上一撩,“擦。”
一整塊一整塊的紅疹。
難怪他說村長騙他。
簡南皺著眉把衣服拉下去蓋住肚子,轉身又把自己塞進阿蠻和桌子的中間,人高馬大的把阿蠻一整個人圍了起來。
“我癢……”他咕噥,“討厭。”
熱乎乎的帶著酒氣的呼吸,阿蠻回抱他,摟住他的腰。
“喝了多少?”她問的是發現不對勁趕過來的村長。
“就……醉蝦的筷子沾了一點。”村長完全沒料到有人居然這樣就能醉了,還過敏。
“你有藥麼?”阿蠻問她懷裡已經燙手的男人。
“不用藥。”簡南搖頭,“就是癢。”
“他應該只是不耐受,出了紅疹等酒氣散了就好了。”一塊跟過來的衛生所醫生滿臉尷尬。
他挺保守,沒想到這小夫妻在這裡就抱上了,有點擔心這兩個城裡人會不會直接就把這裡當床。
“那……”闖了禍的村長滿頭汗,“我找人先把簡博士送回去?”
簡南抬頭睜開眼睛看了村長一眼,又看了阿蠻一眼。
“他不喜歡別人碰,我帶他回去。”阿蠻就懂了。
不用說話就能被理解的簡南很滿足的重新閉上了眼睛。
“你……”覺得那麼小一個女孩子怎麼能把個大男人扛回家的村長搓著手話只開了個頭,就看到阿蠻站起來,單手拎了下簡南的手。
癱成泥的簡南就真的站了起來,從坐著抱她改成了站著抱她,阿蠻走一步,他也跟著走一步。
“你隨他們吧。”普魯斯鱷看著這兩個人的背影,切了一聲。
他有些失落。
這種時候,簡南最放心的人其實應該是他。
他們都認識二十年了。
唉……
普魯斯鱷吃了一口醉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