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是全裸的凌君寒,一米八的浴缸也放不下他的長腿,隨意的擱在兩邊,幾乎擋住了所有的退路。
段無心四肢僵硬,坐也不是,躺也不是,難受極了。
他掌心撲騰著水面,眼神四處亂瞄,視線飄到凌君寒腿間.....
啥玩意兒,好大好醜。
他在心裡唾棄了一聲,嘖嘖嫌棄,一點都不可愛。
視線上抬,發現凌君寒脖子上也有個吊墜,和自己那個翻譯器造型差不多。
段無心俯下身往前挪了一小步,伸出手掌碰了碰,直截了當地問:“這是什麼?”
“項鍊。”回答很是言簡意賅。
段無心疑惑:“你們軍人也喜歡這些花裡胡哨的?”
凌君寒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墨色的眼眸像墨鋪撒成一片,深不可測。
許久,他指尖很輕地在吊墜上摩挲了一下,才回過神:“這是很重要的朋友送我的。”
“女朋友?”段無心被吊起了好奇心。
凌君寒無語道:“不是。”
段無心哦了一聲,聲音拉的很長,帶著揶揄。
他長期衝浪,懂得很多。
“那是.......男朋友?”
“......你腦子都裝了些什麼,少上點網。”凌君寒把他爪子撥開,在毛茸茸的頭上擠了一大坨沐浴液揉搓開,轉移話題:“小孩子別問那麼多。”
段無心抖了抖腦門上的水,這才發現他手心發紅,帶著傷痕。
剛剛彈幕上在說什麼刮傷,是自己舔傷的嗎?
他費勁地用舌尖頂了頂上顎,感受到一些尖銳的小刺扎著面板。
好像,再一次,把事情搞砸了。
段無心有些懊惱:“我是不是又把你弄疼了?”
“沒有,不疼。”凌君寒偶像包袱血重,死不承認。
“有吧,手心都紅了。”段無心伸出虎爪,扒拉過他的手,執著檢查。
凌君寒快速把手抽回去,聲音沉了些:“別亂看,安靜點兒,還洗不洗了?”
哼,不看就不看。
段無心被帶繭的手指搓揉頭頂,手法出乎意料得溫柔。
視線不用碰觸,倒是自在。
凌君寒也沒說話,兩人安靜地泡了二十分鐘,直到水溫下降。
段無心溼答答從水裡起來,毛髮被水浸溼,腳下積攢了一小灘水。
又得求人,好煩。
他甩了甩身上的水滴,思忖了一會兒,含蓄開口:“溼著會感冒。”
凌君寒心領神會,從櫃子裡拿出吹風機:“過來,幫你吹乾。”
跟聰明人溝通,果然不費勁。
段無心乖乖爬上洗手檯,四肢散開癱在臺面上,坐等服務。
吹風機轟轟作響,他盯著凌君寒胸前的吊墜,思緒飄遠。
是什麼樣的朋友,才值得把信物這麼貼身隨時掛著?
段無心沒有朋友,除了館長,生命中也沒再更親近的人。
某種程度上來講,能被一個人如此重視,他很羨慕。
瀕滅館裡動物很多,但段無心覺得自己跟他們不一樣。
他有人類的思想。
是好事,也不好。
能夠更大化的感知喜怒哀樂,也常常會感到孤獨。
直播是從兩年前才開始,因為體型不大,所有的網友都以為那會兒他剛出生。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其實已經活了很久了。
久到.....超過了正常白虎應該有的年齡。
館長很早就發現了他的不同,也暗地裡找專家做過測試。
當時給的結論是,他也許可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