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半小時的距離,不算太遠。
蘇斂趕到鬧哄哄的大排檔,顧安久眼尖,遠遠地見著人招手:“斂哥,這邊!”
“來了。”池妄拉開旁邊的座椅拍了拍,大方說,“坐,想吃什麼,妄爺請客。”
“我不餓。”蘇斂往後靠著椅背,覺得鬱結了一晚上的情緒像是要爆發。
池妄拎了一罐可樂放到面前,修長的手指勾著拉環,啪嗒一聲,冒出少許氣泡。
盯著那些氣泡緩慢消失,蘇斂慢吞吞推開到一邊:“我想喝酒。”
心裡太煩,只想大醉一場,今晚不醉不歸。
“未成年小朋友喝什麼酒。”
“就是突然想喝。”
池妄側頭盯著他看,垂著眼的眼皮很纖薄,眼尾拉出一個微微下垂的弧度,蓋住眼底的情緒,看上去興致不高。
他頓了半秒,轉了話音:“那就少喝點兒。”
顧安久相當有眼力見,立刻抬手招服務員:“姐姐,啤酒來幾瓶。”
“能單獨把你約出來,可真是不容易。”池妄捏著新上的啤酒,往旁邊一碰:“朋友們,假期快樂。”
“假期萬歲!”一群人鬧嚷嚷地起鬨,邊吃邊聊,青春肆意。
蘇斂幾乎是沉默的,全程只是時不時地拿起瓶子往杯裡倒酒,然後一飲而光。
味道有些澀,滾入喉嚨,就壓得心臟跟著一起發苦。
一杯一杯,好像沒有盡頭,酒精的確是管用,大腦一麻痺,知覺就變得鈍感。
視線有些恍惚,蘇斂側頭看過去,終於露出今晚的第一個笑:“今天的月亮很好看,你看了嗎?”
一直沒說話,乍一出聲,嗓音有些發啞,像是帶著某種壓不住的濃重情緒。
池妄抬頭看了一眼天上,慢吞吞說:“現在被雲層擋住了,看不見。”
“那真是可惜,你錯過了。”蘇斂捏著結著霧氣的玻璃杯,想往後靠,沒穩住晃了一下。
“反正月亮年年會有的,不可惜。”池妄按住杯子,碰到蘇斂有些發涼的手指,低聲說,“看你酒量不太好,別喝了。”
蘇斂指尖抬起,和池妄的手指碰到一起,汲取到了一點可憐的溫度:“你也開始管我了?”
池妄沒說話,手還停在原處,在尋思著這話該怎麼往下接。
旁邊顧安久開始攛掇大家玩聚會小遊戲,叉腰站著正中央,一口氣提了三個建議。
其餘幾個一邊嫌棄一邊否決,一時間決定不了,一堆人吵得不行,差點兒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