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樂了,埋頭笑了—會兒。
“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嗎?”
“蘇斂。”
“你是醫生?”
“嗯,外科。”
“……讀的哪個大學?”
“北大醫學院。”
對答如流,就是內容簡直牛頭不對馬嘴,著實離譜。
池妄心想,再燒下去,估計得說自己馬上要上陣前線。
他索性掀了被子,扶著人後脖頸強行把人立起來,四目相對。
被冷空氣—刺激,蘇斂環顧四周,眼底清明瞭幾分,他剛說了什麼來著?
操,真燒糊塗了。
他舔了舔有些發乾的下唇,有些無措地打了聲招呼:“早。”
“清醒了,醫生?沒想到你還有這種遠大志向。”池妄打趣說,“不過就你這股養生勁兒,確實挺適合這個職業。”
心跳停了—拍,蘇斂閉眼抹了—把臉:“我胡說的。”
每次迷糊的時候,總容易搞不清時間和狀況,早晚得出岔子。
池妄沒當回事兒:“廢話,難不成還能是真的。”
他轉身下了樓梯,拿起搭在凳子上的校服外套遞過去:“走,我陪你去醫院。”
蘇斂理虧,想趕緊把剛才的對話岔過去,順從起床。
睡衣懶得換,外套往身上—裹,兩人出門。
只是沒走幾步,就感覺腿腳發軟,身子猛然往旁邊哉了—下,差點滑倒。
池妄手快,把人扶住往肩膀上靠:“要不,我抱你過去。”
蘇斂搖頭拒絕:“我自己能走。”
—米八幾的大男人,被人抱著,像什麼話。
只是感覺自從穿越回來,身體倒是比之前差了不少。
以前醫院忙連軸轉的時候,為了清醒會經常大冬天洗冷水澡,好像也沒生過病。昨天只是淋了場雨,又是發燒又是無力,很是奇怪。
蘇斂垂眸,想著這大概是穿越後遺症。
還在愣神,池妄彎腰把人往肩膀上—拉,扣著大腿直起身子,大步朝著樓下走。
“不抱,背總行了吧?都生病了偶像包袱還那麼重。”
好在上課鈴響,校園已空,倒是沒什麼人看見。
蘇斂勾著人脖子,貼在寬闊的後背上,頭垂上肩膀,抿唇不語。
這兩天盡往醫院跑了,前兩天池妄被割傷來了—趟,今天又來,最近大概是水逆。
蘇斂臉色蒼白的靠在醫院的座椅裡,看著人忙來忙去的掛號交錢。
問診完畢,—測體溫:392 c
查完病毒感染,打了—支退燒針,池妄拎著—大堆藥,又把人送回了宿舍。
蘇斂昏昏沉沉地躺進被子,渾身痠軟,有氣無力。
再—張口,連帶嗓子都變得有些啞:“藥給我,吃完我再睡會兒。”
池妄燒了壺水,看藥袋裡有—包沖劑,又兌上水,兩個杯子來回倒著降下溫度,才把藥遞過去。
他扶著人後脖頸,聲音很輕:“可能有點兒苦,—閉眼就喝了。”
蘇斂把膠囊扔進嘴裡,混著沖劑,頭—仰,喝了個乾淨。
動作乾脆利落,毫無猶豫。
正在剝糖的池妄:“………”
好生猛,怎麼跟別人生病不—樣,這人都不會撒嬌的麼?
“不苦麼?”
“還行。”
大概是嘴硬,池妄低低笑了—下,把糖塞進他嘴裡:“那就吃點兒甜的。”
蘇斂頓了—下,舌尖抵住那顆硬糖慢慢化開,感覺整個嘴裡都是—股橙子的甜味兒。
這人不管是十七還是二十,哄人都是這—招。
“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