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雨靈回來了。&rdo;樂樂走到我旁邊，把我拉到楚老太床前，對著楚老太的耳朵輕聲說：&ldo;乾媽，雨靈回來了。&rdo;
&ldo;雨靈啊……&rdo;楚老太的聲音幹啞，喉嚨管裡呼嚕呼嚕響，似是一口痰橫在其中，咽不下去，她拉住我的手，手背上青筋突兀：&ldo;雨靈回來了，都看見了，就差一個了……&rdo;
&ldo;無鳴的飛機什麼時候抵達?&rdo;萌萌忙在一邊大聲說，不知道她在問誰，但都知道她是說給楚老太聽。
&ldo;要明天下午，要明天下午。&rdo;家豪大聲地回答。
&ldo;雨靈……&rdo;楚老太滿意地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又費力地睜開，抓緊我的手：&ldo;雨喬……&rdo;
&ldo;奶奶。&rdo;我和雨喬一左一右跪在她床邊，抓著她的手，多想能抓回她越發微弱的生命，雨喬的眼睛哭得像核桃一樣，低著頭，努力地止住抽噎。
&ldo;姐妹倆，要一直理解對方，愛對方，不能有心結。&rdo;楚老太一字一喘地說，她每吐出一個字，都像是吐出命來。
&ldo;知道了。&rdo;我和雨喬聆聽著，答應著。
&ldo;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要休息了。&rdo;楚老太鬆開了雨喬，手在空中無力地劃了一下，大家都聽話地向門口退。
&ldo;雨靈啊，你陪陪我。&rdo;楚老太抓著我的手沒有放開，萌萌和家豪等人都遲疑地看了我一會兒，出去了，門被輕輕帶上。
&ldo;奶奶。&rdo;我又像楚老太靠了靠，耳朵湊近她的嘴巴。
&ldo;三個月的期限，你能做到麼。&rdo;楚老太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我驚呆了，她說的，竟然魏小笙的鬼魂最後給我的通牒，自從魏小笙的鬼嘴被蝶衣打散，那鬼魂再未出現，我竟然將之忘得乾淨，此時彌留的楚老太，單獨把我留下來，竟然是要說這個?
&ldo;奶奶，你……&rdo;我看著楚老太，她的聲音，她的眼睛都沒有任何異樣，她沒有被附體，更沒有被遙控，她是怎樣知道這句話的?
&ldo;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來自哪裡，咳咳。&rdo;楚老太費力地看著我，眼神裡尤是憐愛和慈祥，是那種老人看子孫的溫情。
&ldo;我是一個天使，來自天使國度。&rdo;我決定實話實說，對於楚家人，我已經隱瞞得太多，楚老太的生命之火已經行將結束，我已然不忍再做欺瞞：&ldo;三個月的期限，我做不到。&rdo;
&ldo;看來，我的選擇是對的。&rdo;楚老太笑了，笑得很安詳。
&ldo;奶奶，你怎麼會知道這些?&rdo;我看著她，不忍打擾她，卻又無法不去問她。
&ldo;我吃齋唸佛一輩子。&rdo;楚老太休息很久，吃力地說：&ldo;不求誰保佑我長生，只求楚家的香火能興旺。這些日子，我一直做夢，夢見魏小笙的鬼魂纏著你，要你三個月內交出他要的東西，咳咳……我知道小笙不會做惡鬼，他一定被誰騙了，你要從輕發落他。&rdo;
&ldo;奶奶，您放心。&rdo;我輕聲說，心裡卻有些難過，如果魏小笙的鬼魂出現，我難以控制自己是否會失手打得他魂飛魄散。
&ldo;我本來還有大半年的陽壽。&rdo;楚老太一直微笑著：&ldo;但是其實那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