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胸針收起,談及弟弟和家人時眼中閃過一抹極致的柔和,有一瞬間讓孫院長几乎要以為那冰山會全然消融。
她那兩年沒有做到的事情,齊家卻是做到了。
男人的腳印一個個留在雪地上,印出鮮明的印記,孫院長卻有一種預感:他不會再來了。
遠去的齊沐生驅車往家的方向而去。
他的手機放在一旁的座位上,介面正亮著,顯示著一封他之前就已閱讀完畢的郵件。
齊父:過段時間我們來看看你們。
訊息很短,卻用了足足幾個月,齊沐生也不知道這個過段時間會有多久,但他覺得可以去等。
齊父回家之後自然還有一場腥風血雨,但無論如何,一家人在一起,結果總歸會是好的。
他有這個信心。
齊沐生的心情少有的好,如果他的秘書在一旁恐怕都要為總裁面上破天荒的笑容而驚呆。
即使是見過齊沐生無數種柔軟面的齊沐禾也不敢說見過多少次像這般的笑容。
只是這個笑容終究只是曇花一現,來得極為短暫。
路邊的一對男女,雖然裹得嚴嚴實實,但奈何男方身上的衣著和那露出的半張側臉實在太過熟悉,齊沐生幾乎一眼就能夠認出其身份,更何況女方他也並不陌生。
齊沐生將車停到了近一點的位置,深色的單向玻璃讓外面人看不到裡面,他卻是可以一清二楚地看見樹邊的男人和女人。
他的眸光徹底冷了下去帶著徹骨的冰寒。
不遠處是一面如同鏡子一般在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的冰湖,春日時這裡有綠水湖光,極為適合年輕的情侶一同遊玩。
溫文爾雅的男人同俏麗可人的女人手挽著手在樹邊說著悄悄話,似是情人間的低喃。
不知談到了什麼,女人突然似是有些羞澀地輕拍了一下男人,接著兩人便又擁吻到了一起。
看到兩人真的吻上,齊沐生這才厭惡地撇開了目光,卻不期然地與另一雙眸子撞上。
裹著厚厚圍巾的青年直愣愣地看著男女所在的方向,面上的表情隔著車窗瞧不清晰。
但即使這樣,齊沐生仍是突然就感覺到了些許心疼。
他直接發動了車,向前了幾步,縮下了車窗玻璃,對著外面那個呆立地人輕聲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