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聽著這麼傷感啊,斂哥是不是想起前任了?
怕觸碰逆鱗,林衍小心翼翼說:喝多了是容易上感情,很正常。
唱完了,謝謝。蘇斂把話筒遞回去,意識恍惚,默默垂了眼。
聽到旁邊的議論,池妄感覺心臟輕輕被紮了一下,不是很疼,但是難受。
他摸不清當下是什麼情緒,只是覺得心情被那首歌牽動,也有些堵得慌。
蘇斂也沒說話,默默又喝了一杯酒。酒勁上頭,彷彿剛才強撐的清明已經全部擊碎,只剩下恍惚。
他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回家嗎?我送你。池妄輕輕吐了口氣,低聲問。
蘇斂緩緩搖頭,視線模糊幾分又清醒:不想回去,想看月亮。
因為酒醉,說話有些斷斷續續,咬字變得含糊不清,削弱了平時那股高冷勁兒,變得可愛起來。
池妄無奈,小心把人從座椅上拉起來,看向眾人:我帶他回網咖睡,大家散了吧,改天再聚。
好叻,到家記得發個資訊。顧安久幫忙先結了帳,挨個把人送上出租。
走吧,網咖樓上有個天台,可以看月亮。池妄扶住搖搖晃晃的人,安撫性地揉了揉他的後頸,先坐車過去,嗯?
好。喝醉的蘇斂不吵不鬧,只是會有一些奇怪的舉動,時不時地冒出特別的想法。
他被塞進車裡,手肘撐著窗戶看了眼天上,又側頭看向池妄:你會陪我看的吧?
池妄盯著他撞上玻璃的腦袋,輕輕一帶,把人勾了回來摟著,反問道:為什麼想看月亮?
蘇斂沒說話,只是伸手揪住人的衣領,語氣兇巴巴地執著追問:你陪不陪?
陪,陪你到天亮。池妄不知道自己哪兒來這麼多的耐心,他微微調整坐姿,讓蘇斂靠得更舒服一些。
窗外的風景飛馳而過,變成殘影,車內的兩人靜默著,相互依偎在一起。
時間好像被拉得很慢,池妄的手臂環在蘇斂背上,一下一下地輕撫。
想吐嗎?
不太想。
喝那麼多,難不難受。
有點兒。
腦海裡遲鈍地閃過大排檔裡的畫面,後知後覺,過於出格。
蘇斂的臉埋在胸膛裡,什麼都看不清,說話的聲音有些模糊:我剛才好像丟人了。
池妄輕笑,連帶著胸腔微微震動:不丟人,很好聽的。小蘇老師,要不要跟我組隊出道?
這話聽起來很是荒謬。
抓著衣領的手指緩緩鬆開,蘇斂抬頭,眸光很散,聲音更輕:你騙我。
池妄低頭,嘴唇像是碰到了軟軟的頭髮,有些癢:沒騙你,是我聽過最好聽的。只是這首歌我沒聽過,改天我練練,我們再合作一次。
蘇斂滿意了,重新垂下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計程車停在夜色門口,池妄付過錢,小心翼翼把人從車裡拽出來。
狹窄的樓梯很是昏暗,怕人摔倒,池妄扣著人的肩膀順著梯子往上走到四樓。
鐵門推開,天台空曠。
蘇斂快步過去,微微抬眼,天邊烏雲散開,那輪月亮又重新冒出了頭。通透得像一顆琥珀,搖搖欲墜懸掛在天上。
他表情有些驚喜,扭頭看向池妄:你運氣很好,沒有錯過今年最圓的月亮。
那語氣和動作,完全沒了平時那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冷。
反而好像剛得到了一顆糖的小朋友,軟得人心尖酥麻。
嗯,看到了,很好看。池妄慢吞吞走過去,撐著天台上的欄杆,順著人的視線,看向天際。
其實,他不覺得月亮有什麼好看,每天都一樣,沒什麼區別。蘇斂這麼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