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斂被逗笑,表情鬆散了些:我也沒那麼熱愛學習,你也不用這麼高估我。
池妄也跟著笑,渾身都感覺到輕鬆。
他把手伸出車窗外,感覺風從指縫間劃過,頭一回覺得活著真好。
到了醫院,一通掛號檢查,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心臟也很健康,只是發了高燒加上身體虛弱,需要稍微修養幾天。
醫生害怕高燒不退,及時打完退燒針後,又讓蘇斂幫忙辦理了住院手續。
池妄看著人忙前忙後,抬眼環顧四周純白的病房,腦子裡閃過生命最後一段時間的片段,有一種時過境遷的微妙感。
好在這次,無事發生,真的只是一點很快痊癒的小問題。
只是因為長時間的穿越,他實在是有些疲憊,明明眼睛盯著忙碌的人,不自覺地就要合上眼。
蘇斂從浴室洗完手出來,指尖滴滴答答地還在滴水,看著他說:困了就睡。
等你。池妄拍了拍狹窄的床,邀請道,要不要跟我一起?
旁邊有陪床。蘇斂盯著那張一米二不到的小床,笑說,你是病人,不跟你擠。
池妄垂了眼,看上去有些失落:但我想跟你擠著。
見人沒反應,他又連著叫了幾聲小蘇老師、蘇蘇,我的男朋友,黏糊得要命。
實在是招架不住,蘇斂脫了鞋側身躺過去,腦袋放上枕頭:好了,睡吧,男朋友。
他學著以往池妄安慰他的姿勢,手掌放在後背上一點一點的輕拍。
那人在迷迷糊糊之間,給了他一個輕柔的吻,很快就呼吸漸沉。
蘇斂也有些累了,跟著閉了眼,一覺到天亮。
再次醒來的時候,其實是被人聲吵醒的。
他的頭靠在池妄的肩膀裡,不耐煩地嘟囔了一句,往脖頸深處埋了進去。
下一秒。感覺後背被人輕拍了一下,傳來護士憋著笑的聲音:醒醒,該給病人量體溫了。
蘇斂緩緩睜眼,視線逐漸清明,眼前站了幾個查房的護士和醫生。這還沒完,池家老兩口也站在一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看著他。
而他在幹什麼,明明旁邊有陪床,非要跟病人擠在一張小床上,臉碰著臉,手摟著腰,姿勢曖昧。
蘇斂:
我的表呢?哦,指標已斷,那沒事了。
頂著尷尬到頭皮發麻的視線,他抬手猛然晃了晃池妄,飛快把人弄醒。
那人眼底帶著仍然惺忪的睡意,看著一圈的人,臉上是同款的茫然。
爸,你來這麼早?
昨晚你跟我發資訊說來了醫院,我早上看到就趕緊過來了。
池母把一個水果籃子放在床頭,皺著眉頭說:哎喲,怎麼就發燒了呢?你身體不是一向很好嗎?再說了,就這將近四十度的天氣也能發燒?你跟天氣同步了?
我可能是熱的。池妄隨口應了一聲,抬手摸了一把額頭,配合護士量測體溫。
視線落在看起來仍然安好的父母身上,他心裡長長鬆了口氣,此刻才真正的確認,他們是回到了兩個月前,一切都還沒發生。
等到護士打完退燒針出去,蘇斂和池妄對視了一眼,都在斟酌如何開口。
當時想著先穿越回來再說,但畢竟要說服池邊海,不是件容易的事。
爸,你那些機器都量產出來了嗎?池妄艱難開了條話題的口子。
最近已經在聯絡買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是不肯收。池邊海看上去沒了以往的那副春風得意,言語之間帶了點焦慮,不過沒事,憑著池家的口碑,肯定沒問題。
蘇斂拿過小桌板上的水,抿了一口,斟酌道:叔叔,我有話想跟你說。
嗯,你說。見人表情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