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飯店,情況不太好,必須要承擔一大家子的生計,不能再任性下去了。
我從開始創業,吃了很多苦,到處求人辦事,親戚朋友的錢都借遍了,我有四五年一心撲在事業上,趕上了好時候,後來慢慢穩定下來,開了好幾家分店,在縣裡品牌也打出去了,本市好幾個縣城都有我開的分店,錢不說多,但肯定是可以保持富有的狀態的。
家裡的經濟情況就好了起來,那麼多年了,我們斷斷續續一直在談離婚,但她抱著耗死我的架勢,怎麼都不同意。孩子慢慢長大,也到了很叛逆的年紀,我父母認為為了孩子的健康成長,就這麼過下去吧,估計也是被張雪梅從結婚以來的瘋狂行為嚇到了,仍舊不同意我離婚。
說是即便保持表面上的完整家庭,對孩子來說也比父母離婚強。我和張雪梅自從結婚,其實沒有夫妻關係,但她執拗的要把我困死在那段婚姻裡,鬧自殺過、以孩子威脅我,甚至揚言要是我離婚她帶著孩子一起死。
最終我們達成了共識,維持了婚姻存續,我這輩子對孩子們唯一的虧欠可能就是不能跟他們的母親舉案齊眉,我用半輩子教導他們,等他們長大成人雙雙步入了婚姻後他們的母親仍舊執拗的維持著這段痛苦的婚姻。
那時候我50出頭了,父母早已逝去,40歲的妹妹仍舊不願意結婚,多年來我給她介紹了很多優秀的男士,有很多家境都很富有,但她都拒絕了,直到我65歲執意要離婚,我的兒女已經41歲了,他們為了我畢生打下的家業吵得不亦樂乎,只在乎自己會分到多少家產,我會不會把這些錢帶走給了別人。
只有我妹妹站出來支援我離婚,甚至我遠嫁省城的姐姐也認為暮年的我不應該一意孤行,非要冒著孤獨終老的代價一定要離婚。
但我妹妹出面跟張雪梅談了談,我最終淨身出戶,把財產悉數留給了張雪梅和兩個孩子,才得以離婚。我為我妹妹在臨縣開的分店因為是我妹妹的個人財產,成為了我們最終保留下來的財富,支撐起我和妹妹的暮年生活。可以說我的婚姻不幸帶給了我妹妹對婚姻畢生的恐懼,都是我的錯。”
前世的沈冰月對此很愧疚,覺得是因為自己才造成了封國棟一輩子的不幸,還間接導致了封小雅一生沒有能走進婚姻。
封國棟卻搖搖頭:“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做錯什麼,是我自己的錯,我錯在不該喝醉酒和她發生了關係,錯在顧慮太多屈服於父母的壓力娶了她。
我那時候要是堅持坐牢,也許就痛苦一兩年的事,畢竟是張雪梅有錯在先的,我承擔該承擔的,她也應該承擔她應該承擔的,但為了孩子走入婚姻是不幸的延續。
我曾想過真正地接納她,把她當成真正的妻子那般對待,可是人與人之間真得很微妙,即便張雪梅剛開始如何討好我,我都覺得無比噁心,也很厭惡那樣的我。
我們的開始註定了不會有好的結果,無論我富有還是貧困,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所以冰月,造化弄人,你選擇了你愛的男人卻痛苦了一生,我屈從於現實娶了我不愛的,也痛苦了一輩子。你說到底我們做錯了什麼?難道他們倆不應該得到懲罰嗎?”
沈冰月回憶起封國棟暮年的自訴,很感傷,在封國棟的宿舍裡,從背後抱住他,把頭靠在他寬闊的背部,淚水奪眶而出。
封國棟用粗糲的大手包裹住沈冰月抱著自己的小手,低沉的出聲:“怎麼了?別擔心,這只是個宿舍而已,我每天下班都會回家的,市上離家裡和縣城離家裡是一樣的距離,我可捨不得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
封國棟轉過身來,見沈冰月哭了,感到很是好笑,邊擦著她的眼淚,邊低頭落下一吻,安慰著:“小傻瓜,哭什麼?你應該高興啊,你看你男人多厲害,從縣裡到市裡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是不是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