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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輝把頭埋在媽媽的懷裡,奶聲奶氣的嚷嚷:“不吃苦藥,不吃,媽媽我不吃!”
三個小傢伙從出生開始,生病的次數很少,可能跟常年喝靈泉水有關係,不過人吃五穀雜糧,難免不生病,特別是兩三歲的小孩子。
小鴻輝摟緊媽媽的脖頸撒嬌:“媽媽,爺爺帶弟弟和妹妹去那邊吃好吃的魚了,不帶我!”
小鴻輝開始告狀。
封媽搬過來一個小板凳,沈冰月坐了上去,把兒子摟在懷裡,接過封媽手裡的藥碗,溫和地說道:“媽,您休息吧,我來吧!”
封媽慈愛的揉了揉孫子的小腦袋,“你好好吃藥,好了才能吃魚肉啊!”
小鴻輝有些哀怨地看了眼奶奶,這幾天,封媽天天逼著鴻輝吃苦藥,現在在鴻輝眼裡已經成了凶神惡煞的奶奶了。
沈冰月看著兒子彆扭的小眼神,把他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哄著:“奶奶讓你吃藥,你肚子是不是不疼了,也不咕嚕嚕叫了,要是肚子不舒服,拉稀的話是不是燻得全身臭烘烘的,要是身上臭烘烘的,是不是小朋友就不喜歡跟你玩了?小朋友們都喜歡乾乾淨淨,香噴噴的小夥伴是不是?”
鴻輝亮晶晶的眼神眨著,好似在想這個問題,隨後一本正經地回話:“媽媽,我去了小平家呢,吃了兩個窩窩頭,不好吃,但小平說窩窩頭好吃,非要我吃!”
封媽也搬著凳子,坐在不遠處,開始摘韭菜,聽見了笑呵呵地說道:“冰月,你要說京都好,那是真好!公園、影院、博物館,要啥有啥。
你爸最近這個月可是閒逛美了,還結識了好幾個比他大十來歲的老漢,每天下棋休閒娛樂,其實要是找到幾個說得來的,比咱家熱鬧。
不過你別看這是首都,也不是每家都過得寬裕的,咱家有小隊的漁場,不愁魚肉,不愁錢。
有冰月你給別人畫畫,掙些肉票、布票、糧票啥的,你和小雅上大學也發糧票,你爸就算以後退休手續辦好了也有退休金和一些票支撐著,咱家過得是啥日子,媽享福享到天上去了。
鴻輝他們在家裡吃得是啥,長得結結實實的,這兩年,小園和你大娘也幫忙帶孩子,小傢伙們自然是被照顧的很好的,別的家可就不一定了。”
封媽開啟了話茬子,在沈冰月哄著鴻輝吃藥的時候,邊摘韭菜,邊聊:“就說張大姐家吧,老伴65了,癱瘓在床,三個兒子有兩個在工廠,但倆兒媳婦都是沒工作,閒在家裡,還有個小兒子,當了好幾年知青了,今年也回城了,也沒法子安置正經的工作。
家裡孫子孫女總共6個,一家人要吃要喝,還都擠在一個小院裡,日子也寬裕不到哪裡去。
城裡人和咱農村人不一樣,咱有地,明年就更好了,國家把田地都要分給農民自己種了,也能種糧食。
但張大姐城裡人,一家人13口人,指著倆兒子總共一個月不到六十塊錢的收入,老伴每個月都得吃藥,小娃娃們生病啥的,哪樣不用錢,要說60塊錢也能吃飽的,但現在啥都要票,咱家你爸在供銷社,倒是沒受過難為,現在看看周圍的人,哎,都過得不容易。”
沈冰月就聽著封媽絮絮叨叨的聊幾個鄰居的情況。
當然也是知道的,因為79年,雖然情況要比先前幾年好,但是說到底,還是比較困難的,什麼都要票就是這樣的。
鴻輝吃了藥,趴在媽媽懷裡,享受著媽媽輕輕的拍打自己的後背,小臉上掛著笑意,獨自享受著媽媽的疼愛。
慢慢地,在午後暖洋洋的陽光照耀下,眼皮開始打架,最終趴在媽媽懷裡甜甜美美的睡著了。
沈冰月抱著鴻輝,輕聲給封媽說道:“媽,幫忙拿個毛毯!”
封媽知道,兒媳婦是暫時不想把鴻輝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