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紫袍官服,盡顯皇家威嚴。
他心裡清楚,只有審時度勢,恩威並用,才能令堯州一干官員聽其號令。
特別是刺史魏子忠,滅北晉時追隨大將軍黎剛,戰場上身先士卒,率軍突破城防,將大淮第一杆旗子插上濟城城頭。
後封晉國公,拜堯州刺史,總+理堯州軍政。雖然官階與蘇禮相同,可封了國公,地位自然拉高一個維度,在朝堂上所站位置都排在蘇禮之前。
蘇禮知道,近兩年,魏子忠得黎家青睞,表面上為人恭順,暗地裡卻是十分跋扈,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在堯州只有先設法拿住這個國公爺,才能真正立得住腳,否則山高皇帝遠,管你是欽差還是大使,人家照樣不給面子。
果然聽完這段話,那魏子忠臉上隱隱掛了一層寒霜,笑道:
“蘇大人所言不虛,真正是為我堯州黎民百姓計!
不過蘇大人書生意氣了,你常在京都,不知我堯州倉滿民豐,些許水患不足憂慮,
至於太行山上的賊人,就更不必驚慌了,濟城北駐漳河軍五萬有餘,
我布精兵五千於壺關堵住下山之路,城中還有五千軍和刺史府及縣衙屬衛守城,些許蟊賊,殘兵不滿三千,
前翻被我狠狠教訓了一頓,皆成膽裂之徒,如孤魂野鬼,亦是秋後螞蚱,只能躲進深山苟延殘喘,豈敢再來生事!
本官是個帶兵之人出身,說話耿直些,望欽差大人不要計較才好!”
蘇禮知道他向來陰險毒辣,前年朝廷令其進剿叛賊,肅清北晉餘孽,他卻陽奉陰違,
甚至有密報稱他其在進山剿匪的過程中,竟丟棄糧草資敵,以養寇自重,
致使叛賊半年間掃平太行山腹地三個縣的所有村落,進而死守險要關隘,日益做大。
到這濟城,只怕就從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只是裝腔作勢周旋而已,沒想到這老兒今日竟是如此咄咄逼人。
蘇禮也不生氣,這本是之前預料之中的事,而是露出一個陰沉的眼神,說道:
“國公爺所述是以前的情況,如今北邊有變,剛剛京都送來加急旨意,韓將軍,且當堂宣讀,請諸位大人聽聽。”
魏子忠聽得蘇禮如此說,心頭疑惑,先前就地啟用蘇禮進駐堯州已是十分怪異。
如今既有旨意,卻不見京都來信,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只得先聽聽再做計較。
韓山鼎拿出一張黃紙,大步走入議事堂中間,大聲朗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