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找溼紙巾,今天打工可是有化妝要求的。她頂著這個妝,不會被扣錢吧!
擦了半天,巧克力醬跟長在上面一樣。死活擦不掉。
顧安安正準備以此為藉口,尿遁去廁所洗掉。頭頂上方的臺階上遞下來一個疊得整潔的手帕。
謝謹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下來,就在她前方三步高的臺階上。
他身上木質香水的氣味被風吹得,將顧安安整個籠罩在內。明明是很冷的香,卻平白一股不容拒絕的霸道和強勢。
他緩緩蹲下身,看著顧安安的眼睛問她:“小舅舅又不吃人,你怕什麼?”
小舅舅你就是我人生的明燈啊!
兩個小時之前。
夜色酒吧頂層的包廂, 寬敞的房間構造,舒適的沙發,沒有走來走去的服務人員, 只有西裝革履的四個年輕男人各自佔據了沙發的一角。
門口有保鏢把手, 包廂安靜得不像個娛樂場所。
梁程理側坐在沙發的扶手上,抽著煙,靜靜地俯瞰樓下。
樓下車水馬龍,燈火通明。
夜色酒吧服務領班說的諱莫如深, 彷彿夜色背後有多大的後臺。其實不算是裝腔作勢。夜色酒吧幕後的老闆是趙家人。趙家的長女嫁給了梁家的長子。而梁家是從政的。梁家老爺子就不說, 部隊裡的老首長。退下來以後,目前由長子接替衣缽。
梁程理本人雖然沒入部隊。反而從文,走了政途這一條道。但也不是泛泛之輩, 三十歲不到的年紀就爬到了正科級。現再在京市刑偵部門關鍵位置, 再立一個功就要面臨升遷。
背後有這樣一座大靠山, 夜色的老闆當然有底氣處理不規矩的顧客,讓服務人員不必委曲求全。
“你是抽什麼風?”梁程理彈了彈菸灰, 冷不丁笑了聲,“謝家那麼多生意不夠你操心,閒得慌去查一個小姑娘的背景。怎麼?真思春了?”
他話音一落,正對面的沙發上兩個男的笑出了聲。
幾個西裝革履、相貌俊美的年輕男人安靜地坐在沙發上, 包廂裡高腳酒杯碰撞發出輕微的細響。一言一行文雅斯文, 任誰也不能有那種慧眼能透過他們昂貴得體的姿態和優雅紳士的氣質看出來,年少時候,這一幫野狗呼朋喚友地招搖過市,與名貴的犬種和流浪狗們爭搶地盤的兇狠模樣。
其中一個吐出嘴裡含著的酒水, 笑著抽了正裝前袋的手帕,斯文地擦了嘴唇。
“鐵樹開花了?真的假的?”
“哈哈, 這是什麼震驚世界的好訊息……”
一個氣質儒雅滿臉書生氣的男人笑得扭曲,他甚至掏出手機,“不行,我得給靚雅打個電話,她苦等多年的金菩薩終於睜開眼睛看女人了。她可以努努力,興許還有機會呢?”
幾個人肆無忌憚的調笑,東倒西歪。這幅瘋魔的模樣要是被各自的下屬或者同事看到,估計能嚇得以為活見鬼。
陰影中,一個側身坐在落地窗邊的高挑身影緩緩放下交疊的雙腿。
然後,抬腿狠狠踹了那男人一腳。
昏暗中,茶几都被連帶著擦著地板發出吱呀一聲的長鳴。在秦嘉樹嗷地一嗓子喊出聲時,那男人半張臉露在光色下。
下頜線繃緊,濃濃的驕矜與威懾無言地鋪開。
謝謹行懶懶地瞥他一眼,掀了嘴唇:“再狗叫,你明天就沒臉去上課了。”
“哎哎哎,別,打人不打臉啊。你這人怎麼回事?每次有什麼事都針對我這張帥絕人寰的臉,不會是嫉妒吧?”說著,秦嘉樹立馬做作地抬手擋臉。
見謝謹行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