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場,只是單純不想搭理顧安安。
顧安安又不傻, 看得出來。
過去跟沈珊打了個招呼,表示自己感冒了有點難受。不想把病菌傳染給各位,就不過來了。
沈珊有點遺憾,說實話,她跟謝家這兩姐妹聊得也很難受。
兩人是真才實學的高材生,智商和見識層面上,彼此就不是一個檔次。兼之謝氏兩姐妹從在國外的寄宿式貴族學校讀書,生活習慣和興趣範圍也存在偏差。
沈珊平時跟同樣肚子裡沒墨水的草包名媛們哈哈哈慣了,跟謝家兩姐妹這種高冷款就處不來。
她遺憾地目送顧安安遠去,心裡焦急地等待午飯開始。
吃完飯,她就能名正言順地開溜。
顧安安從客廳出來,叉著腰在後花園站了會兒。她有一個噴嚏,醞釀好久了就是打不出來。每到這個時候,她就開始恨陸星宇。
狗東西陸星宇,得虧家裡有錢。不然就他這樣的,連村裡四十歲的寡婦都不願意嫁給他!
“秀姨,你知道謝爺爺在哪兒嗎?”剛才沒在書房看到謝老爺子。顧安安屋裡屋外轉了一圈,抓住正要往客廳送水果的阿秀。
阿秀是老宅這邊的住家保姆,四十幾歲。跟顧安安一個地方的人。老公和女兒一起在地震中沒了。當初謝老爺子去接顧安安的時候,看她可憐就一起帶過來,就負責照顧顧安安和陸星宇。
阿秀見她難受得睜不開眼的樣子,急忙就要去拿感冒藥。
“沒事的,一點小感冒。”顧安安連忙攔住她,東張西望,“謝爺爺在哪兒呀?”
“在花房那邊。”
謝老爺子年輕時候殺伐果決,征戰商場。老了反而迷上種花種菜。特意在後花園搞了個玻璃花房。身體還硬朗的時候,種花除草都是他親手弄。後來需要靜養,也每天抽兩小時在花房待著。
老人家嫌棄大城市裡看不到活物,沒生氣。花開得豔麗,他看了心情好。
顧安安抱了抱阿秀就溜了。
阿秀要送水果去客廳,騰不開手。不過還是囑咐她一會兒去她那拿感冒藥。
“知道啦!”
到花房門口,顧安安腰板也不挺了,腿腳也不利索了,頭暈眼花外加弱柳扶風。她一步三咳地推開花房的玻璃門,正準備虛弱地喊一聲‘謝爺爺’。
一抬頭,就跟蹲在一大叢君子蘭旁邊高挑俊美的男人四目相對。
他手裡拿個小鏟子,腳邊還放了個小桶。
陽光透過頭頂的玻璃像無數閃亮的碎片灑落下來,照的整個花房彷彿被披上一層碎金。
那高挑男人背對著供人短暫小憩的木質吊椅。
大概是今天沒工作,難得不是一身西裝,穿的寬鬆的連帽黑色運動型衛衣。下面同款運動長褲。袖子被擼到小臂,露出肌肉線條,手腕上戴了個同色鑲藍晶圈的運動手錶……種地估計不夠他發洩旺盛的精力,白皙的面板上透著一股年輕男人的力量感。
君子蘭橘紅色的花開得瀲灩,花房常年維持恆溫,並不會受季節影響。
他從小桶裡鏟了一鏟子黑色的土,埋到身後的花盆裡。花盆裡綠綠的小秧苗冒了個尖尖,不仔細看,分不清是什麼植物的幼苗。他仔仔細細地埋好土,動作熟練得像個老花匠。
原來謝謹行不止能在商界叱吒風雲,他回家後還會種花。
不愧是你,全能男主。:)
兩人短暫對視,顧安安沒收住腳步,往前趔趄了一下。
謝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