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
見周於峰許久未言語,曲貴餓又補充了一句。
而就是這句疏遠且客氣的話,讓周於峰腦海中,漸漸浮現起與沈叔相處的點點滴滴,有不歡而散,也有爽朗的笑容,那句宏亮的話,我沈佑平就是老百姓的天平,要念著一份公道。
最後定格的畫面,是那間屋子裡,與沈叔坐在小桌上,喝著稀飯,吃著饃饃。
怎麼就這麼突然走了呢?明明在通話時,沈叔的聲音那麼有精神,明明約好七月份見,我為什麼不能回去看一眼沈叔?為什麼要食言?
自責、悲傷的情緒湧上心頭,周於峰紅了眼眶,竟是吐不出一個字,可曲貴餓的聲音依舊是小心翼翼,開始為周於峰不能來而圓場了。
“唉”
長長的一聲嘆息,在辦公室了裡響起,乾進來、田亮亮等人,皆是聽出來一把手悲傷的情緒,探前身子望了過去,面色凝重。
“於峰?”曲貴餓又叫了一聲。
可週於峰他自己依舊是講不出一句話,太難受了,隨之緩緩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黑子,回趟臨水。”
周於峰低語了這樣一聲後,便往屋外走去,屋裡的一夥人面面相覷,但很快緊步跟在一把手身後。
“現在就走嗎?”
黑子急著問道,與周於峰並肩下著樓。
“嗯。”
周於峰應了一聲,可這樣的一個“嗯”,跟前的其他人,都能聽得出一把手此刻有多麼著急,像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
黑子點點頭,也不再多語,步伐越來越急促。
很快,一輛車子穿梭在黑夜瓢潑大雨的街道上,速度越來越快
心裡痛
六排鄉。
陰雨連著下了好幾天,河水漲了許多,溢位到街邊的農田裡,汽車不敢從主路那裡過,只能是走佈滿泥濘的小道,才能進村。
黑子將小車停靠好後,周於峰便一個人準備繞著走小道去村裡。
擔心參加弔唁的人,不好走這條入村的路,沈自染便一直在村口守著,當她看到周於峰時,沒有出常的反應,只是按照習俗,彎腰鞠躬,以表謝意,然後帶其入村,如對待常人一般。
“於峰,你坐在車後座,我拉著進村。”沈自染低語一聲,拍了拍二八大槓的座椅。
此時周於峰一身昂貴西服,出現在泥濘的村口,倒是顯得突兀,眼下就這樣走進村裡的話,這褲子就髒得不成樣子了。
“我們走著進村裡吧,自染,正好我有好多事跟你聊聊。”
周於峰在沈自染的面容上多停留了幾秒,然後從她手中奪過腳踏車,沒有任何猶豫,一腳踩在淤泥裡,推著車大步往前走去。轢攵仦說蛧
她怎麼會憔悴成那個樣子,眼睛裡佈滿血絲,狀態明顯不對勁周於峰心情不由變得更加沉重,沈自染背都佝僂,像是變了一個人。
沈叔的離開,對沈自染的打擊肯定很大,這個大伯,一直守著她長大,陪伴也是最多的,甚至參加了工作,都是在一塊的。
當下沈自染點點頭,沒有過多的言語,然後跟在周於峰的一側,領著他入村。
她現在太累了,這段時間裡身心交瘁,哪怕是周於峰,也實在沒有多言語的心情。
“自染”
周於峰擔心地叫了一聲,沈自染抬頭看了他一眼,低語一聲,“得走一截路”的話後,便又低下頭,繼續往前大步走著。
濛濛細雨,也在這時下了起來,迎面吹來的風,帶著幾分寒意。
“自染,沈叔是什麼病走的?”周於峰輕聲細語地盤問起來。
“唉”
長長地嘆了一聲氣後,沈自染才是緩緩說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