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霓現在對他就像小孩子無聊久了,乍然得到一件玩具感到新奇罷了, 他得趁熱打鐵,讓這種新奇變為佔有,最終再變為不可自拔的深愛。
魔本就包含著人世間所有陰鬱的,負面的情緒和慾望,他們就是慾望本身。
讓莊霓愛上自己,並不是什麼難事,難得是如何能讓莊霓心甘情願的回到無為天尊的身體裡,只有他們二人合二為一,尹鬱猜測這個任務才算是完成。
讓魔愛他不難,難得是愛到付出一切,甚至永遠的消失,成為一個他憎恨無比卻殺不掉的人。
如果說是其他的攻略物件,尹鬱並不會有這樣的擔憂,但在這個世界裡,除了莊霓這個不定數以外,還有無為天尊,這個從未露過面,卻讓無聞甘願承受一次又一次痛苦的師尊。
他才是最大的不確定。
無為若真如他的名字那般無為,那這世間就不會有莊霓出現,他更不會被捲入這場輪迴。
或許從無為從讓他下凡塵來經歷劫難開始,這一切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讓尹鬱很不喜歡,他做任務從來都喜歡自己開局,自己結束。
可偏偏這一次,從他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被迫接受了許多不愉快的記憶。
恐怕隨著任務完成數量的增加,不僅系統在升級,他的任務難度係數也在升級。
短短的一瞬,尹鬱已經想通前因後果。
他抹去唇邊的鮮血,正對上莊霓明媚幽深的眼,尹鬱心頭漏拍一節,他已手握拳抵住嘴唇,低聲道:「我無大礙,施主不必擔憂。」
「快離我遠些,免得我身上的氣息衝撞了你。」
莊霓是凡人,他內力波動時稍有不慎莊霓便會被傷到,他本就是薄柳之姿,再這麼一折騰,就是大羅神仙也難救回。
莊霓曉得自己身體的狀況,尹鬱要他退開,是怕傷了他。
這和尚昨晚被自己折騰的不輕,為了讓自己醒過來,他不惜用內力震傷自己的肺腑,是該說他迂腐還是該說他蠢笨如豬呢。
待莊霓退開,尹鬱轉動內力,試圖修復受損嚴重的內臟。
待傷勢恢復了七八成,尹鬱才從入定的狀態中醒了過來。
等他醒來,天色已經接近黃昏,寺廟外的天空混混沌沌,枯樹枝上停著幾隻老鴉。
莊霓抱著一捆柴火從門外走進來,他彎腰將柴火堆放好,寺廟中間已經有一摞乾柴,莊霓必定是來幾次才將這些乾柴運進來。
他見尹鬱醒了,黑色的眸子瞬間亮了,那雙眼睛溫柔秀麗,如同漫天的星辰默默地發散著自己的光輝。
尹鬱心懷愧疚,他入定許久,莊霓手無縛雞之力,在這兇險未知的鎮子上,莊霓出了任何意外他都難辭其咎。
莊霓道:「你終於醒了,和尚你好生能睡,這一睡都過去將近兩天了。」
尹鬱大驚,他忙站起來,雙手合掌垂頭道:「是貧僧疏忽了,施主這幾日可還安好?」
尹鬱的愧疚都寫在臉上,他擰著眉,玉色的肌膚上飛抹著薄紅,和在夢裡抗拒的樣子有幾分肖似。
莊霓一時沒有開口,他沉默溫柔的樣子讓尹鬱更加難安。
尹鬱注意到他的臉上飛了幾道灰塵,袖口和鞋底都沾了泥巴。莊霓卻不甚在意,他指了指外面:「在日頭徹底落下去之前,我們要找個地方落腳了,馬上就要下雨了。」
這落魄的寺廟屋頂是漏的,若是下了雨,保準他們倆一起變成落湯雞。
莊霓這兩天不僅出去拾了柴火,還在鎮子上找到了唯一一家還願意開門的客棧。
莊霓蒙著面,他異常的美麗太過招眼,便要了尹鬱袖子上的一塊布用來遮住臉。
把莊霓安頓好後,尹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