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鬱靜靜地躺在地面上,面容平靜而蒼白。
多日不見陽光使得他的肌膚更加的蒼白,猶如白的透明的瓷釉。
讓人忍不住想要撫摸,捏碎。
蕭丞念頭微動,謝鬱便醒了過來。
他張了張嘴,嫣紅的舌尖上浮著艷艷的血紅色的泡沫。
謝鬱眼珠微轉動,他幾乎是即刻就察覺到自己已經不在牢籠裡了。
這個人知讓他清醒過來,他看到一雙煙藍色的眼睛。
深邃有神,純粹的猶如化不開的一片深海。
謝鬱喃喃道:「落山……」
蕭丞一動不動,他沒有開口打斷謝鬱,無意打斷他這樣短暫的美夢。
謝鬱半睜著眸子,他虛弱極了,眼睛卻散發著柔和的恆亮的光芒。
那光芒美的讓人沉溺。
他道:「落山……我是死了嗎,我可以見到你了?」
謝鬱早已經感受不到身體四肢的存在。
他昏昏沉沉,神智不清的只以為自己已經死去了。
蕭丞道:「你想見到我嗎?」
謝鬱露出懷唸的表情,「我怎麼會不想見你,我到死都想……再見你。」
他呼吸陡然急促,眉頭緊鎖著,很是痛苦的模樣。
他太虛弱了。
哪怕只是簡單的說幾句話,都讓他的心力虛耗,痛苦的彷彿渾身的血液都被抽乾殆盡。
「我……你恨我嗎,」謝鬱嘴角溢位鮮血,他開始說胡話,「我不想、離開你、落山……落山……」
瀕死之際,謝鬱只想再多看落山一眼。
他兵戎一生,從來都是和冰冷的機甲作伴。在他的生命裡,落山就像是陡然盛放在黑暗夜裡的一簇煙火。
璀璨炫目。
短暫至極。
卻也,致死難忘。
他想,他不能忘了,不可以忘了。
謝鬱呢喃著。
一聲一聲,一次一次,一道一道,漸漸低弱,延長,再至無聲。
謝鬱閉上了眼,他像是睡著了。又像是逝去了。
蕭丞定定的站了一會兒,他挪動腳步,表情似怒非怒,似喜非喜,變幻莫測。
謝鬱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謝鬱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他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反而隱隱的,有些無措。
蕭丞踢了踢謝鬱,男人無法給出他回應。
他只能一動不動的軟軟的,像個破敗不堪的木偶,半點生氣都不能從那張溫潤生動的臉上看出來。
四周空蕩蕩的,那種空廖和寂靜越來越令他不能忍受。
他不要謝鬱死。
這個念頭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此刻這樣清晰。
「謝鬱,我要你活著。」
於是,謝鬱再度被放進了生命倉進行身體修復。
高濃度的修復液讓他的身體迅速的恢復至原樣。
然而精神力的損害卻沒有那麼容易恢復。
謝鬱足足昏迷了七天。
這七天謝鬱在空間裡悠閒度日,每日睡到自然醒,早中晚三餐各來自不同國度的美味佳餚。
下午喝茶看書,晚上打遊戲打到睏倦睡覺。
懶散又淡定。
0599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一邊蕭丞幾乎每日都會到生命倉去看謝鬱,一呆就呆五、六個小時。
好感度卻紋絲不動。
0599:「大大……蕭丞又來了。」
謝鬱嘴裡含著棒棒糖,「別吵,我馬上就贏了。」
0599:「……」
蕭丞問道:「他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