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張書下學,板著臉不太高興的走在路上,想到今日夫子的評價實在是無法開懷的起來。
“好了好了,別太生氣了,”陳明在一旁絞盡腦汁的安慰,反正他的學問也就這樣,實在也不明白生氣點,這文章他能寫出來他老子都得放炮慶祝,“這不是寫的很好嗎,是那個肖夫子有眼無珠,人家其實充其量就是個秀才,又能有多厲害.”
“你這是胸中無點墨,開口就亂說,別安慰了,越說越找不著北了我看你,”一旁的好友連忙讓這個傢伙閉嘴,“要不,去我家吃飯,最近菜色真的十分不錯,陳明這麼饕餮的嘴都說好吃呢,”肖夫子雖然只是個秀才,但是他的學問在整個私塾都被稱讚過,更是他爹都認可的夫子,其底蘊之深厚,是他們無法窺探的。
眼看考學在即,張書也只是想要得到對方的指點,這段時間準備童生的考試十分用心,感覺壓力都有些過剩了。
“劉兄,謝謝你的好意,只是你祖母其實也並不太喜歡我,”張書暗自捏緊了拳頭,劉家那個老太太每天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莫欺少年窮,等日後仕途發達,他定要睚眥必報。
“我祖母,哎,”劉軒也沒話說,確實祖母也明裡暗裡說過多次,對方看著心術不正,這話他聽著不舒服,祖母對他交朋友的態度也給他帶來了困擾。
“請問是張書張公子嗎?”一個小廝匆匆忙忙的趕過來。
張書還沉浸在憤懣的情緒中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陳明點了點頭指向張書,“確實就是他沒錯,”
小廝找對了人連忙把賬單拿出來,“張公子,之前的在酒樓的消費我們去問了東家,東家說和張家早已沒了聯絡,您這邊可以把賬單結一下嗎,不然的話就是要我們自己來墊付了,我們實在是沒有這個銀錢,小的半年的收入都付不起這個飯錢啊,”
小廝說的誠懇,但是裡面的話裡話外就是張書吃霸王餐的意思。
弄得張書臉上又青又白,簡直不知所措。
上面賬單由小廝舉著,他遲遲駐足在那兒不肯接。
一旁的陳明在對方胳膊痠痛之前,拿過去看,一溜煙的消費下面,總賬是四兩銀子,“你們這是敲詐吧,這也太貴了,”
“公子我看您穿衣也不菲,定然是知道我們這兒的王氏酒樓,您再看看這個廂房的名字,咱們家就是這個價格,”小廝十分委屈,“掌櫃的說,如果張書公子有疑問的話,當時上樓的時候,包廂是您自己選的,”
“那你們這邊怎麼坐墊還有桌布都要銀子,”正是因為經常在這些地方消費,所以也格外好奇,迅速的指出幾個不對的地方。
面對兩個家世明顯優渥的少爺,小廝臨危不懼,將情況一一說來,“因為我們最後在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不光是桌布坐墊還有那些用來擺著的茶杯也被順走了,甚至耳室內用來讓客人休息的床,床單和枕套都被帶走,”
這知道的是親家那邊的公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土匪過來洗劫一空了。
“不好意思,我會盡快還的,我沒注意我小姑做了這些事情,”張書哪裡拿的出來這些錢,當時這麼做的時候,以為王家小姐那種愛面子的女人會直接將這個事情算了,沒想到小心眼的狠,竟然還找上門來還錢。
心理已經將人詛咒成篩子了,面上還在假裝尋找,最後只有兩三個銅板。
一旁的劉軒見不得自家兄弟如此窘迫,將自己最近攢著要買書的錢都拿出來,總共三兩銀子,這也不夠啊。
陳明方才提出疑問之後,就一直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眼看著已經引起一些人的圍觀了,他將劉軒的三兩拿出來扔回去,從懷中拿出五兩銀子,“我沒零錢,你就不用找了,剩下的當你的跑腿費了,這個事情我不希望在別人那兒聽到,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