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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眉、濃密的睫毛、延逸的眼尾、高挺的鼻樑、微微上揚的唇角。
還別說,長得真的過得去。
尋常人到這地步,大抵會不自主地犯一犯以貌取人的毛病,可韓琳又不同,看慣了裴行昭、沈居墨那兩個人中妖孽的臉,再看任何男子女子,都只有兩個字:無感。
晉陽已是潸然淚下,“也只有付先生在身邊,我才有安生富貴可享。眼下局勢一團糟,這可怎麼辦才好?”再也沒了以往高高在上的姿態,只似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有著終於見到為自己撐腰的長輩的喜悅和委屈。
已不需有任何疑問,來人正是付雲橋。
付雲橋反倒寬慰晉陽:“我聽說了不少,倒也不能怪你什麼。收賜田的事,但凡換一個人,但凡皇上對太后稍稍有一點兒異心,這事情就會讓裴行昭進退維艱。”
晉陽苦笑,“可惜,我遇到的是裴行昭,是皇上那個怕她怕得要
死的慫皇帝。這鋌而走險的籌謀,便成了自討苦吃。”
“這事情也罷了,橫豎已經是那樣。”付雲橋頓一頓,“我不明白的是,今日比試棋藝,你何以用我做賭注?擔心我不會如約前來?還是隻是為了我光明正大的現身?”
“兩者都有。”晉陽很誠實地道,“我怕您不來,也不想讓您一來就頂著個通緝要犯的頭銜。”
付雲橋沉默了一下,“如此,豈不反倒讓裴行昭思慮更多?這會兒她說不定就在猜測,我就在你的別院。”
晉陽卻道:“所以您得想法子,這一兩日內,不論用什麼手段,都要扭轉您和我的處境。”
付雲橋嘆息一聲,“我倒是也想,可是你想想如今朝堂的格局,想想託孤大臣的格局,還有法子好想?姚太傅、鎮國公已經不能指望了,英國公本就是行伍之人,對你收賜田的主張怕已心生不滿,否則這一陣也不會什麼都不說不做。……”
晉陽打斷他:“所以才要另闢蹊徑,兵行險招。我說了,不擇手段,您能不能辦到?”
付雲橋沉默下去。
晉陽心急如焚,目光一閃,取出一張箋紙,“您對裴行昭頗多忌憚,可知她如何看您?她前兩日寫的,您瞧瞧。”
付雲橋看過之後,讀出令他介懷的言語:“下作卑鄙,不及道成、淳風遠矣。”
那語聲融入了寒意,叫人聽著,覺得陰惻惻的。
作者有話說:
麼麼噠,我會繼續努力的!
晉陽冷聲道:“她說您不及首輔也罷了, 那是見仁見智的事兒。可那崔淳風算什麼?已然淪為階下囚,必死無疑的貪官, 竟也拿來與您比較。”
付雲橋翻來覆去地看著箋紙, 看著那上面鐵畫銀鉤的字。
晉陽起身去取來一壺酒,兩個銀盃,斟滿了酒, 遞給他一杯,“先生, 現在我們不論做什麼,裴行昭都會聯想到最壞的居心, 已然如此,又何須再有任何顧忌?”
付雲橋執杯在手, 情緒已平靜無瀾,輕輕一笑, “好一招激將法。”
晉陽面色一僵, 有點兒不好意思地道:“什麼都瞞不過您。”
“我說的不是你,是裴行昭。”
“……?”晉陽只能用眼神表達心緒。
“激將法。”付雲橋重複道,“先用到你身上, 再透過你用到我身上。”
“她就算詭計多端,又如何能想到這些?”晉陽牴觸任何人對裴行昭的褒獎之詞。
“要你聽到或者看到, 便是否定我幫你籌謀的所有事,也便是否定你,你自然會意難平。”付雲橋喝了一口酒,“她若不是要對我用激將法,又何須親筆書寫, 要你交給我?”
晉陽啞聲。區區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