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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子,靠殺敵人發的家。”
晉陽輕輕地笑,“可曾想過,將我殺之而後快?”
“怎麼會。身份對換的話,你也不會殺我,我更不會殺你。”裴行昭如實道,“殺個人事小,你或我死後的爛攤子,目前誰也收拾不了。等到強弱分明時,再考慮也不遲。”
“知道你明白這些,但聽你親口說了,更心安些。”晉陽半真半假地笑道,“不然,我往後都要夜不能寐。”
“你哪兒是我能嚇得住的。”裴行昭也笑,說起別的,“早間皇后說起你住處的事兒,依我之見,你就住宮裡吧。先帝駕崩之後,已花費太多,六部再有心,也撥不出給你重建府邸的銀兩。”
住宮裡?在她眼皮子底下度日?晉陽當即拒絕:“不用,我還有別院可以暫居,至於府邸,我自己慢慢重建就是了。”
“自己重建?你的長公主府,比安平的府邸斥資更多。”裴行昭雙眼亮閃閃的,“既然這麼富裕,那麼,拿出些體己,捐贈到貧苦之地,必定不在話下。”
晉陽氣笑了,“太后娘娘,敲竹槓是壞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要我改,你就住宮裡。”裴行昭笑得像個淘氣的孩子,“時時陪伴哀家,是長公主該盡的孝心吧?”
作者有話說:
麼麼噠,我會繼續努力的!
晉陽嘆了口氣,“你是故意的。不過是氣兒還沒消,跟我找轍呢。”
裴行昭的笑容活潑潑的,“你怎麼想都無妨,出銀子就行。”
“可你得講道理吧?”晉陽與任何人不同,她時常覺得,裴行昭有股子匪氣,耍無賴流氓,那是小菜一碟,“我收留他們三個的時候,你是裴郡主,陸麒和楊楚成也沒昭雪。退一萬步講,長公主給裴郡主啞巴虧吃,不是違背常理的事兒,我欺負的人多了去了。”
“是啊,這不是一回事麼?”裴行昭道,“我是裴郡主的時候,明知道人在你手裡,也沒動他們。
“我要是暗殺了他們,就算沒人找得到證據,所有人也會認定是我做的,你也一定會大鬧一場,害得我忙於公務之餘,還要和你的黨羽打筆墨官司。划不來。
“眼下我是太后了,別說只是了結舊賬,就算無傷大雅地欺負你一下,也不算什麼吧?我又何時不是跋扈的做派?以前少欺負人了?”
晉陽盯了裴行昭一會兒,又嘆了口氣,“怎麼就攤上了你這麼個流氓?”
裴行昭一樂,“太皇太后總說我是土匪,你跟她應該聊得來。”
晉陽輕一擺手,“罷了,我出三十萬兩,請朝廷撥給你關心的江浙貧苦之地,明日就上表,而且會說明,是‘秉承皇太后愛民之心’。”
“行吧。”裴行昭應得有些勉強,“住那麼好做什麼?死後又不能葬那兒,平白便宜別人。”
“你夠了啊。”晉陽又被氣笑了,“說著說著就把人說死也是壞毛病,有幾個受得了?”
裴行昭莞爾,“受不了也得受著,皇太后就是被人遷就忍讓的差事。”
有現成的權益卻不用,那是傻子——這是兩女子的共識。
晉陽笑出聲來,“你啊。”她站起身,“我還得去給你婆婆請安,一道去?”
“她最不想見的就是我。”裴行昭這麼說著,卻也起身向外,“我送你一段。”
“多謝。”
兩人出了壽康宮,並肩走向慈寧宮,宮人曉得兩人定還有話要說,遠遠地跟著。
天氣很不錯,風輕雲淡,陽光燦爛。走在路上,眼看著早開的春花爭豔,鼻端縈繞著恬淡清遠的香氣,頗覺愜意。
經過一片花樹林,裴行昭駐足,“我瞧瞧,你先慢慢兒走著。”
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