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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昭心念一轉,笑著全了皇后的心思,“你在太皇太后跟前長大,她斷不會這樣教你禮儀。頂撞哀家,又蓄意給太皇太后臉上抹黑麼?”
安平生生氣得掉了淚,可是別無選擇,規規矩矩地向太后、皇后行禮告退。
裴行昭一拂袖,“走吧。”語氣分明是說的“滾吧”。
安平走了。
阿蠻早得了裴行昭示意,快步跟出去。
裴行昭喚宮人換了盞新茶,上了幾色點心,對皇后道:“還有好戲,橫豎你是趕上了,不妨看完。”不光趕上了,還摻和了,卻是為著她,她自然領情。
皇后笑靨如花,“兒臣巴不得呢。”
不過三兩日,皇后在裴行昭面前,神奇地演繹了瀕臨凋零、逢春生姿、如常盛放的過程。到底是昔日的長安
皇后聽著太后不著調的話,很想笑,又不敢。
韓太醫竭力冷靜下來,道:“太后娘娘,此事非同小可,安平公主……還沒完婚。”
“哀家命人去請太皇太后了。”裴行昭閒閒地道,“你管好自己的嘴就成,先讓安平醒過來。”
韓太醫慌忙稱是,手忙腳亂地開啟醫箱,取出銀針包。
片刻後,被刺了人中的安平醒轉過來,茫然地坐起身,“我怎麼在這兒?”她努力地回想著,只記得自己走路時忽然踩到了什麼東西,將要摔個仰八叉的時候,有人及時攙扶住她,好像用帕子蒙了一下她的口鼻,之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她緩過來,看到裴行昭,立刻跳下地,瞪著眼質問:“你……太后娘娘,這邊是怎麼回事?!我好端端走著路,卻莫名其妙地險些摔倒又暈倒了,壽康宮是怎麼管束宮人的?萬一我摔出個好歹,誰擔罪?!”
皇后低眉斂目,強忍著笑意。
好歹是摔不出來的,只是摔出了個孩子。
裴行昭好脾氣地笑了笑,“別生氣,坐下說話。你如今的身子金貴,哀家可不敢惹你。”
“出事了曉得什麼叫害怕了?”安平指著門,“走!這就去太皇太后宮裡說話!”
裴行昭笑意更濃,“稍安勿躁,太皇太后很快就到。”
安平冷哼一聲,撲通一下坐到近前的椅子上。
過了些時候,太皇太后進門來。她見安平沒事人一般地坐著,臉卻腫著,臉色便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在場的人齊齊行禮。
太皇太后落座,責問裴行昭:“怎麼回事?”
“韓太醫,你說。”
“祖母!”安平站起來,要告狀。
裴行昭淡聲道:“安平,你的事情不小,不妨聽完再說那些沒用的,如果你還有心情的話。你的‘病’,大有來歷。”
“你!……”安平冷哼一聲,扭著身子走到太皇太后身側。
皇后低下頭,實在沒眼看那二百五了。
太皇太后滿臉狐疑,吩咐韓太醫:“說!”
韓太醫頂著天大的壓力,說了安平有喜的事情。
“什麼?!”太皇太后的目光瞬間變得陰寒,只用了幾息的工夫就道,“不可能!你診錯了!”
安平下意識撫了撫腹部,人似石化了。
“那就換一位太醫。”裴行昭說。
“不用!”太皇太后起身,“這是哀家的事,無需你費心。”
“如此,臣妾知會皇上。”
“你想做什麼?!”太皇太后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太醫無中生有,太后卻要跟著胡鬧?你裴行昭遇事便是這般做派?”
裴行昭一笑,隱晦地提及王婕妤之事:“的確曾有太醫無中生有,清清白白的女子,非說人小產,也不知幕後之人是怎麼樣髒心爛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