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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最初相識時前輩兼長輩般的態度,令裴行昭心裡暖暖的,也酸酸的,“可是我恨,恨你所願不能實現。”
“這世間最不缺的便是不如意事,我還以為,你已習慣。”
“已習慣,卻做不到不介懷。”
“這才好,最難得便是保有赤子情懷。”
裴行昭笑了,笑得如孩童,“要是在朝堂,我少不得認定你意在捧殺。”
崔閣老輕笑出聲,“我一生最吝嗇的便是夸人的話,但對你,卻願意傾囊相贈。”
“榮幸之至。”
“今日忙不忙?”崔閣老瞥過她案上的奏摺。
“不忙,與故人敘談,本就是極重要的事。”
崔閣老頷首,“如此,給你講兩個小故事。”
“好,聽出聽不出什麼,都與你無關。”
“嗯。”崔閣老轉眼望著東面偌大的書架,語氣只是講故事才有的和緩,不帶自己的情緒,“要說的
裴行昭這邊, 韓琳剛走,張閣老過來了。
“天色不早了, 一起吃飯吧。”裴行昭引著他到宴席間, 吩咐宮人傳膳。
膳食不過八菜一湯一壺酒。張閣老又想到了皇帝,只要不設宴,平日食素, 擺上桌的也不過六味八味。他笑了笑,“太后和皇上的膳食, 要比諸多門第還要節省。”
“一兩個人,能吃多少?”裴行昭遣了宮人, 只留了阿嫵、阿蠻和李江海,親自給張閣老斟酒, “我是酒管夠就成。”
張閣老哈哈一樂。
裴行昭又給自己倒滿一杯酒,坐下來, 仔細端詳著對面亦師亦友的人。面容清癯, 眉眼內斂沉鬱,目光溫和澄淨,鬢邊卻已染了霜雪。“這幾個月, 著實辛苦您了。”
“這是哪兒的話,朝臣最怕的就是無事可忙。”張閣老對她端杯, 喝完後起身倒酒,說話也不與她見外,“前一陣你在宮裡七事八事的,倒是有些擔心,你受不住那等瑣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