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員外自覺不得了,兩個兒子卻都不行。
大兒子夏進忠讀了十幾年書也沒考上童生,現在管著家裡的庶務。
二兒子是個傻子,幾乎不出門,花錢娶了個媳婦,幾年了也沒能生出兒女。
長孫夏文州十二歲,在縣城私塾讀書,他家花了大價錢培養,不知學習如何。二孫子夏文關十歲,跟丁立仁是同窗,學習是私塾裡的第二名,卻比第一名的丁立仁差遠了,偏偏迂腐得緊。
丁香還有一種感覺,夏文關特別注意她,有幾次還跑到她面前說,“姑娘家要穩重,哪能往祖父、父親、兄長身上跳……”
丁香暗誹,關你屁事。
她翻了一個白眼走開了,夏文關一個人傻站在那裡,氣得不時拿眼睛瞪她。
後來又跑來她家門口說過幾次莫名其妙的話,無外乎讓她穩重,否則將來嫁不出去之類的話。
丁香都沒理他。
丁香還是有自知之明,自己再漂亮討喜也才幾歲大,沒有那個魅力讓異性發花痴,還是十歲大的孩子。覺得那個小屁孩就是本性迂腐,看不慣自己……
一個多時辰,丁四富用紅色棉線編了一個小網兜,丁香大方地送給他,“拿去兜物什。”
丁四富紅著臉搖頭。自己白學手藝,還是用人家的東西學手藝,怎麼好意思再要人家的東西。
丁香說道,“因為你表現好,我獎勵你的。”
丁四富笑得眉眼彎彎,“謝謝香妹妹,這小兜我能送給盼弟姐嗎?她身上沒有一樣新東西。”
丁香特別喜歡看他澄澈歡愉的小眼神。這孩子生性豁達,他身上所發生的一切似乎都不是不幸,有了點高興的事他就興奮得不行。
丁香像捏小弟弟一樣捏捏他的臉,笑道,“送你就是你的了,隨你怎麼用。”
丁四富喜得一下站起來,小瘸腳跑飛快,眨眼功夫就消失在院門外。
院外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小瘸子,跑這麼快,是趕回家娶媳婦?”
幾串公鴨嗓的嘎嘎笑聲。
丁香腹誹,何時何地,都少不了這種討嫌的“中二病”。
傍晚,丁香又領著黑娃站在院門口等人,笑眯眯地跟過往行人說著家常。
先等來趕牛車的丁釗夫婦。
丁香跑過去,丁釗笑著把她抱上車。
她翻了翻筐裡的東西,不僅有月餅、紅蘋果和絲錢,還有幾塊尺頭和一串上輩子才吃過的葡萄。
葡萄不大,顏色深紫泛青,饞得丁香流下一滴口水。
張氏笑道,“尺頭和葡萄是錢大嫂送的。葡萄是稀罕物,咱膠東很少種。”她摘了一顆葡萄剝了皮,喂進丁香嘴裡,“聽說葡萄籽很小,莫吞進去。”
張氏還沒吃過葡萄。
葡萄酸得丁香哆嗦一下,眨了眨眼睛。這輩子第一次看第一次吃,還是覺得極好吃,又親切。
丁釗笑道,“再給香香吃幾顆就藏起來過節吃,莫讓那兩個臭小子惦記上。”
把爹爹孃親接回家,吃了幾顆葡萄,丁香又繼續去門口等兩個小哥哥放學。
終於看到丁立仁的身影了,怎麼只有他一人?
丁香跑上前問道,“三哥在鋪子裡陪爺爺不回家?”
丁立仁驚訝道,“弟弟沒回來嗎?他今天上午捱了先生的戒尺,哭得不行。下晌說頭痛,跟先生請假回家了。放學時我去鋪子看了爺爺,弟弟不在那裡。”
丁香道,“三哥也沒回家。”
小兄妹緊張起來,趕緊跑回家跟爹孃說。
丁利來不喜歡跟村裡孩子玩,也不喜歡單獨串門子。
丁釗不踏實起來,帶著楊虎去村後田間找人,張氏和楊虎家的去村民家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