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六早上,丁釗揹著行囊,帶著一家人的期望去碼頭坐船,向京城進發。
說辭是,丁壯的身體還是不太好,他去京城找方老神醫詢問病情,再買點好藥回來。
一送走丁釗,丁香就開始急切盼望他的迴歸。
希望他能賣個好價錢,改善這個貧困家庭的窘境。
現在天氣還不算很冷,去的時候能坐船。回來的時候肯定封河了,只得走陸路,時間會用得更久。
十月底能回家就不錯了。
丁香心裡如貓抓般難受。她非常想讓丁釗打聽一下東陽公主和荀駙馬、荀家的訊息,最終卻不得不壓下這個心思。
現在,那幾個訊息對丁香來說遠得不能再遠,甚至不願意再去面對。但又覺得必須去面對,不僅要把那幾個壞人端了,還想找出更深層次的原因。
她裝作無事人一樣陪著丁壯解悶。
丁壯似乎也有什麼心事,總是心不在焉。有時丁香重複說幾句,他才反應過來孫女是跟自己說話。
除了丁利來沒心沒肺樂得歡,這個家裡的所有人都在擔心和盼望著。
次日,上了一個月多班的丁立春終於休沐一天,回家了。
小少年似乎一下長大了,行事說話沉穩了不少。
他還給爺爺打了一套拳,讓丁壯極是開懷。
快速成長是令人心痛的,但丁香還是高興多過遺憾。
他帶回來一斤滷豬頭肉,還帶回來一個好訊息。
現在縣城裡的小娘子特別興帶彩鐲,連他師父的小閨女都買了一根。南來北往的商人一次性會買好多根,不僅是給自己的閨女媳婦買,有些還是買回去看如何編的,自己鋪子編來賣。
如今的九絲繡坊更有名氣了,許多路過臨水縣的人會專門去九絲繡坊買繡品。
丁香的胸口顫了顫。之前她是想用幾個不一樣的產品為自己的織繡閣打名氣,可惜“彩鐲”這個主打品牌以最低廉的價格賣出去了。
丁香又問了一下錢大虎家裡的情況,一定要跟這位大神搞好關係。
錢大虎有二兒一女,大兒子二十歲,是膠州軍裡的一個副把總。小兒子十二歲,在縣學讀書,目標是考武舉。
閨女叫錢玉娘,今年十四歲,已經定了親,未婚夫也在軍中供職。
錢大虎雖然不在軍中了,軍中人脈還是不錯,兒子女婿都在軍隊。
聽說錢姑娘喜歡彩鐲,丁香又畫了一個別樣彩鐲,張氏連夜打出兩條,同一款樣式,不同配色。
讓丁立春轉送給她。
丁立春還挺封建,為難道,“我一個後生小子,送小娘子這個好嗎?”
丁香道,“是你妹子送她的,讓你轉個手。”
天氣漸冷,丁壯的斷指好些了。
丁香也看到了那三小截手指頭,只剩兩三公分長,又紅又腫,結著厚厚的痂。
丁香都心疼哭了。
丁壯說道,“女娃娃膽子小,不讓你看你非要看。已經好了,快莫哭了。”
哪怕丁壯不說痛,丁香也看得出來他痛得緊,不時皺眉頭,有時還會抽冷氣。
天越冷疼痛的時候越多。
還有就是,丁壯由於生氣咯血落下了病根,身體虛,經常發熱和咳嗽。
每天他會吃一小口靈芝粉,喝小半杯靈芝泡酒。若沒有這麼好的靈芝保著,身體會更不濟。
自從看了丁壯的傷口後,丁香又把換布帶的活計要過來,把手包好系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再吹一吹。
很奇怪,經過孫女這番操作,丁壯就是覺得疼痛減輕了。
經過冥思苦想,丁香又想到兩個賺錢的法子。為了不太突兀,她天天看張氏發麵煮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