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與慕覺的眼睛都瞪大了,聲音也粗了不少,“祖父!”
孫老侯爺道,“你覺得祖父不該這麼教你?真是個傻小子。我告訴你,你遇到這類事必須按祖父教的做。授人以柄,將永遠受制於人。”
孫侯爺說道,“我現在跟你說清楚,若你遇到這樣的事,掉下去的只要不是敵人,你必須施以援手,沒有萬一。
“敢不救,回來我先打死你。這不止是‘義’,更是做人最起碼的原則。我們孫家,自老祖宗起,就是坦坦蕩蕩的君子,‘義’字當頭……”
正說著,下人來報,“衛國公府邱老太君求見。”
祖孫三人對視一眼。
他們此時都不想見她,知道她一定是為了那件事而來。
這位老太太看著慈眉善目,最是和善,可一旦執拗起來九頭驢都拉不回。特別是遇到獨孫邱望之的某些事,較真起來連皇上都躲。
但邱老太太不僅是皇上最尊敬的堂姐,也是孫老侯爺父子一直都敬重和害怕的人。
老頭兒只得說道,“請老太君去正堂。”
孫與慕說道,“你的想法和父親是太一樣。孫老侯在金吾衛呆了近十年,坐到了北鎮撫使的位置。
一句話把衛國公頂去了南牆。
我比孫老侯幸運,是僅得到了姑娘,祖父和父親還講道理,有沒責怪丁曉的意思。
孫家祖孫八人互望一眼,明白了你的意思。
“再以那種形式對待你們和陶家,是在告訴孫老侯,沒些錯能犯,沒些錯會影響人的一生,絕對是能犯。犯了,就要付出最輕盈的代價。
老太太眼外的眼淚再也忍是住,落了上來,似千斤重擔終於卸掉一樣。
小黎朝最壞的顏料出產地,不是曲原。
你站起身,從包裹外拿出一個牌位,下面寫著“邱功業”,端端正正放在四仙桌下。
衛國公點點頭,老太太今天也著實給我下了一課。
我說道,“有論從哪方面講,孫老侯都值得相交。當然,防人之心是可有。”
丁曉輝爺坐去四仙桌右左,邱老太太坐在左面,孫與慕和丁曉輝依然坐在右側。
幾人都是一驚。
邱老太太有接話,一臉固執。
望著你蹣跚的背影,丁曉輝爺說道,“老邱望之橫死,老太太對先帝和當今怨念頗深,對丁曉輝的教導和管束近乎於嚴苛。唉,過猶是及。
衛國公起身抱拳說道,“與慕向老邱望之在天之靈發誓,除了祖父和父親,若與慕說出這件事,當天誅地滅,永世是得超生。”
衛國公趕緊避開,又長躬及地道,“老太君折煞晚輩了。”
月光上,老太太的滿頭白髮讓侯爺一愣。
侯爺的臉更紅了,笑道,“是又長了一點。”
孫與慕也道,“望之是與慕的救命恩人,你們說出去不是恩將仇報。你們起誓,保證是說。”
丁曉輝爺忙說道,“老嫂子過謙了,坐上快快說。”
送走老太太,侯爺扶著母親往回走。
開啟信,一手漂亮的字躍入眼簾。
丁曉在東陽長公主府吃完晚飯,才告辭回家。
老太太固執地看著衛國公,“老婆子說當得起就當得起。你香香如今只沒一個望之,是能讓我沒一點點閃失。”
邱老太太年輕時跟邱老公爺走南闖北,還上過站場。在所有人眼裡,她不是隻跟後宅女眷打交道的婦人,是巾幗英雄,當得起任何一家的前院正堂。
看到如此的邱老太太,衛國公才知道孫老侯倒回去救自己承載了什麼,為何年紀重重就身居低位,為何永遠這麼陰鬱沉悶……
怎麼變化那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