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釗又問,“村裡可有生牛犢或小羊羔的人家?香香帶有香氣把張氏驚著了,奶也嚇了回去。香香自出生以來,一直喝的是米湯,我去買碗奶來。”
丁壯心疼的臉都皺成了一堆,“我可憐的孫女,遭老罪了。你三叔家的母羊剛生了小羊羔,去他家要些羊奶。唉,早知道有今天,咱家就不買公牛買母牛了。”
丁釗帶著送三房的禮物出了門。
聽了那父子二人的對話,丁香感覺自己中了大獎。都說古代重男輕女,這個家不僅正好相反,還因為特殊原因把女孩兒當成了寶。
特別是丁釗,他清楚自己不是親閨女。
丁香感覺到丁壯的大手在她臉上輕輕撫摸著。大手在眼前晃,是用手背蹭著她的臉,而不是手指。大概打鐵人的手指繭子厚,他才用手背的。
丁香情不自禁地默喊一聲,“爺爺。”
前世的爺爺奶奶重男輕女,不喜歡這個孫女。在爸媽離婚後,就再沒見過他們。
沒想到,這一世給了她一對愛她的養爹孃,還給了她一個愛她的好爺爺。
不大的功夫,丁釗端著一大碗羊乳回來,張氏拿去廚房煮。
飯菜已經擺上桌。看到桌上的燒雞,丁立春兩兄弟吞口水的聲音異常清晰。
丁壯忽略掉孫子的饞樣,說道,“把香香餵飽再吃飯。可憐見兒的,喝了這麼久的米湯。”
張氏端著煮開的羊奶進來,晾涼後喂丁香。
羊乳一股羶味,丁香還是忍著噁心喝了。羊乳對身體好,她要長高長水靈,只喝米湯可不行。也想快點吃完,讓兩個小哥哥早些吃上燒雞。
香香吃飽喝足,被放在一把有扶手的大椅子上。三面用被子圍著,前面還放了個凳子。
他們邊吃飯邊看她。
丁壯高興,給小嘴蜜甜的丁立仁撕了一條燒雞腿,丁釗又把另一條雞腿撕下放進老父碗裡。
丁立仁的眼睛都笑沒了,大口啃著雞腿。
丁壯父子邊喝酒邊說著各自情況。
丁釗如何治好胳膊,在醫館掙了錢,還順帶學會了治癤癰和配藥丸的手藝……
老家的莊稼都收完了,留了多少糧,交了多少稅……
丁立春今年初去鎮上私塾唸書了,讀了大半年也寫不出幾個大字,還經常被先生打罵,比當初的丁釗差多了。再看看,他實在讀不進去,將來只有跟著他們學打鐵……
自家添了孫女,比添孫子還高興,過幾天請客。不僅要請本村的三房和大房,還要把鄰村的族親都請來,絕對不請丁夏氏。丁壯和大哥丁力的關係還是在前幾年才有所緩和,跟丁夏氏依舊老死不相往來……
丁立春又告狀道,“前幾個月爺打架了,瘸了好些天。”
丁釗擔心道,“爹身體打壞沒有?不管什麼事,都該等到兒子回來打。”
丁壯道,“老子還沒老,為何要等你回來打?他孃的,那幫混蛋欺負到老三頭上,跑去他家鋪子收保護費,這是沒把我丁紅鼻子放在眼裡。我領著樑子和石頭揍得他們好些天起不來床。哼,還以為老子年紀大了,打不過他們。也不打聽打聽,他們還在吃奶的時候,老子就是古安鎮的第一霸。”
丁香咂巴咂巴嘴,這麼溫柔的爺爺原來愛打群架,還是“一霸”。丁紅鼻子,這個外號可不好聽。
小正太丁立仁則關心自己的問題。
“爹爹,燒雞多少錢一斤?”
“二十八文一斤。”
“鎮上二十五文一斤,你買貴了。”
張氏解釋道,“是在白水鎮買的郭雞肉,他家的燒雞在縣城也很出名哩。”
丁立春道,“管它貴不貴,只要好吃就成。今天的燒雞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