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人走了過來,長得和無一郎別無二致。
“哥哥——”
時透有一郎看著門口不認識的男孩,舉起手裡的菜刀“你誰???”
中原中也“無一郎和有一郎?”
待兩人點頭後,他沉默地朝門口示意了一下。
“爸爸?!”
時透無一郎撲向靠在門口的屍體,悲傷地大哭。
“嘖。”時透有一郎只愣了一瞬,咬牙,壓下了眼底的情緒。
相比作為弟弟的無一郎,他表現要冷靜許多,甚至到了有些無情的程度。
他望向中原中也“發生了什麼?”
“從懸崖上摔下來了。我……”
沒能救起他。
中原中也發現,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自己的感情變得越來越奇怪,或者說,豐富?
作為黑手黨,他向來不是關心無關之人死活的人。或許說,這個身份使他無暇去在意那麼多。
但在這個世界,在他眼前發生的一些事,又令他難受。
——我本來可以救他的。
——如果我能再快一點,如果我能早點發現的話……
這世上最難受的事,不就是,“我本可以做到”麼。
“嘖,真是無可救藥!”時透有一郎突然開罵,“這種鬼天氣跑出去採什麼草藥!都病到那種程度了,草藥怎麼可能救得好,還白白搭上命,簡直蠢到了極點!”
“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時透無一郎站起來,“太過分了!爸爸只是為了媽媽……”
“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要是沒在這種天氣出門,今晚死的就只有媽媽一人了。”
時透有一郎不想再多說,“進去,無一郎,外面雨很大。”
他們是山裡一戶普通的伐木家庭。
母親感冒久拖不愈,發展成肺炎,也是在一兩個時辰前死去了。
父親為了母親出去採草藥,結果喪命。
作為哥哥,他必須守護住最後的親人!
即使要對無一郎惡語相向。
時透無一郎“可是爸爸……”
“雨停了再埋不行嗎!你不要這麼感情用事!要是淋雨生病了,我還要照顧你,事情會變得更麻煩,懂嗎?!”
時透無一郎被他罵得眼淚汪汪,忿忿不平地挪回屋。
時透有一郎轉而看向中原中也,冷淡地說了一句“今晚麻煩你了”,就準備關門。
無一郎終於忍不住了“哥哥!他幫我們把爸爸帶了回來,為什麼你讓他連進屋坐坐都不肯?!”
荒山野嶺,還下這麼大的雨!
時透有一郎皺眉“無緣無故的,他為什麼要幫我們?”警惕地看了中原中也一眼,“他有什麼企圖也說不一定。”
“他只是好心——”
“好心?”時透有一郎打斷了他,“好心沒有好報,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別忘了,爸爸就是試圖為媽媽做點什麼才會死!”
“……”中原中也轉身欲走。
他也不打算在這裡久待,將人送到已是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