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住在自己創辦的養老院中,互相攙扶著過日子的場景,卻沒想到白素的病,說來就來。
若說這一路走來,有什麼可遺憾得,那就是沒能給她一場像樣的婚禮。
“我是認定了沒這事兒啊,可架不住您老婆,咱媽……說的有板有眼的。”許念溪無奈的聳聳肩,哭笑不得道:“對了,她還一口一個白眼狼的喊我,說我咋沒死在美國呢……你說這世上咋有這樣的媽呢?”
“她這不是病了嘛!”許建安當下就不高興了,瞥了閨女一眼道:“她以後要再這麼說,你別理她……”
他們這正說著話,卻聽見有個帶著幾分睏意的聲音說道:“誰在這裡吵吵嚷嚷的,都把人給吵醒了。”
許建安和許念溪兩人頓時就噤了聲,白素已經醒了過來,有些懵懵懂懂的看了一眼許建安,又看了一眼許念溪,只開口道:“我說你這個老頭子,你怎麼又來了,我現在和你沒有關係了!咱倆早分了……我現在一身病,你還跑來幹什麼,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許念溪就朝著許建安使了一個眼色,小聲道:“爸,她這會兒還糊塗著。”
白素就蹙了蹙眉,對許念溪道:“你咋喊起他爸來了呢?她是你許叔……你不認識他,你們沒見過,我也有好些年沒見過你許叔了。”
“對,媽你說的對,我喊錯了。”許念溪笑著道:“許叔,你這在醫院也陪了一下午了,先回家吧。”
許建安見白素醒了,也就站了起來,打算先回家了。這次她病得不輕,在醫院住了好幾天,有時候醒了認得他,有時候又不認得,他也已經習慣了。
都說年輕夫妻老來伴,他們這輩子在一起風風雨雨的都四五十年了,臨到老了才遇上這事兒,算不得不幸。
許建安才從醫院出來,就接到了他表姐謝麗君的電話。謝麗君今年剛七十出頭,卻畢竟是苦過來的農村人,身體比白素還好一些,前一陣子聽說白素生病了,就喊了老伴兒,非要去一趟五臺山拜神求佛,給白素祈福,這不今兒人剛下飛機,電話就來了。
“我說小安,素素的病怎麼樣了?好些了沒有,能認人了嗎?”手機那頭的謝麗君只關心問道。
許建安蹙了蹙眉心,如今白素能不能認人他已經不在乎了,只要她身體還硬朗,沒事每天可以跟他嘮嗑幾句,他也就心滿意足了,再說……她也並沒有把自己忘了,只是記憶好像是停留在了當初她下鄉插隊的時候,非說那時候他們就分手了,想想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可笑。
“素素還好,還能認得我……”許建安只開口道。
謝麗君聽了就放心道:“那行,那今天等我安頓好了,明兒一早我就去瞧她……”
她這邊話還沒說完呢,許建安卻急忙道:“表姐你還是先別來了,她也認不得你了……”下面的話許建安沒好意思說,白素不是不認得謝麗君,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認定了謝麗君已經死了,這要是讓她看見一個死人又活了過來,就怕把她給嚇著了,因此許建安只不讓謝麗君過去。
謝麗君還想再說兩句,手機卻被一旁的老伴兒夏興邦給搶了,夏興邦偷偷走到一個角落裡,對許建安說道:“老許,這一趟五臺山之行,我們遇上事兒了。”
“遇上啥事兒了?”許建安心下有幾分好奇。
夏興邦見謝麗君已經跟著孩子們出了機場,這才跟在後頭,一邊走一邊跟許建安說道:“遇上一個老和尚,非說你姐不該是活著的人,你說這聽著瘮不瘮人?”
“……”許建安一陣沉默,心裡卻又有些奇怪,怎麼跟白素說的一模一樣,緊接著又問道:“那老和尚還說了些啥?”
“那老和尚還說,你姐這輩子命苦,原本是早就要死的人,但她當年懷過一個孩子,是什麼靈嬰,那孩子的魂魄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