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鋮耳根又染上一抹胭脂似的紅,連忙拉上衣服,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這一回合,陸灼霜完勝。
她一掃先前的煩悶,心情大好,又補充句:「雖說此處四下無人,你也不該這般放蕩。」
好了,這下伏鋮可不僅僅是耳根紅,整個人紅得像是剛從沸水中撈出來的蝦,杵在原地,都快風化成一樽石雕。
陸灼霜是真想不明白,昨晚那匹餓狼怎就突然變成了小綿羊。
瞧他這副羞愧欲死的模樣,陸灼霜難得良心發現,清了清喉嚨,欲蓋彌彰地道:「不過,你放心吧,隔這麼遠,我眼神也不好,就……什麼都沒看到。」
伏鋮垂著腦袋,逃也似的跑了。
寂滅要是在此,怕是又得忍不住吐槽:該做的都做了,咋還裝起純來了?
天地良心,饒是伏鋮演技再精湛,也做不到說臉紅就臉紅。
說到底,還是個未經風浪的純情少年。
陸灼霜看著他逐漸被黃沙所吞噬的背影,輕聲嘟囔著:「怎麼可能什麼都沒看到,我又不是瞎子。」
她昨晚都沒怎麼注意。
今日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就……還挺有分量。
若有機會,真想用尺子量一量,看下具體的數字。
不是!她在想什麼呢?
哪有機會!這輩子都不能有這個機會!
※
伏鋮一路向西行,直奔昨日埋寂滅的那個沙堆。
寂滅被刨出來的頭一句話便是:「真好,你還活著。」
伏鋮面無表情地抖掉了劍上的砂礫。
饒是在伏鋮身上吃再多癟,寂滅八卦之心仍不死,嘿嘿笑道:「昨晚,你們……」
伏鋮不說話。
寂滅又道:「這下,你該心滿意足了吧?」
伏鋮依舊惜字如金。
寂滅直覺不好,又忍不住道:「聽我這個過來人一句勸,見好就收,你師父終究是你師父,即便有了肌膚之親,也依舊只是你師父。」
伏鋮若能聽得進這些話,便也不是伏鋮。
他要的,不僅僅是一屋兩人三餐四季,是一生一世。
一時得不到,沒關係。
他有一生去與她耗。
寂滅如今倒是不怕伏鋮會被打死了,反倒開始擔心陸灼霜的處境:「你這樣,就不怕會連累你師父?」
伏鋮彈走劍上最後一顆砂礫:「是我自甘下賤,勾引恩師,與她何干?」
寂滅:得。
它懂了,這小子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可寂滅依舊深覺無奈。
都說禍害千年,這小子這麼陰險,放眼修仙界怕是都找不出幾個心眼與他相當的人了,不說與天同壽,總該能活個千把年罷?
伏鋮今日運氣很好。
回去的路上撞上一窩沙兔,隨手逮了一隻,午飯與晚飯都有著落了。
陸灼霜見之大喜。
她這人向來心大,有了肥兔子頓時就忘了與她伏鋮之間的齟齬。
伏鋮亦不再提給陸灼霜要做小白臉之事,安安靜靜地在一旁處理兔子。
大漠中食材有限,炊具也就只剩那口小鐵鍋。
兔兔這麼可愛,不做成乾鍋都對不起它。
不一會兒的工夫,伏鋮就處理好了兔肉。
他們昨日吃得是火鍋,雖說滋味不錯,到底還是少了些油水。
兔肉脂肪少,好在這隻兔子格外肥碩,伏鋮一番挑揀,也攢了些許肥肉出來熬油。
陸灼霜蹲在一旁監工,嘴裡不停唸叨著:「多加辣,多加辣。」
伏鋮又往鍋中丟了一把自帶辛辣味的沙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