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田田一走,陸灼霜才緩過氣來,終於把腦袋從飯碗中提了起來。
她歪頭看著伏鋮:「生氣啦?」
伏鋮面無表情地別開臉:「沒有。」
陸灼霜又湊過去,盯著他看:「吃醋了?」
伏鋮繼續把臉轉開,只留給陸灼霜一個後腦勺:「不是。」
「好的,我知道了。」陸灼霜眯起眼睛,笑得像只壞心眼的狐狸:「你既生氣了又吃醋了。」
「可你倒是學學人家師姐呀,多活潑?嘴多甜?你什麼事都悶在心裡,誰能知道你在想什麼呀?」
伏鋮一聲不吭地走了。
陸灼霜無奈搖頭:「沒得救了這孩子。」
這次陸灼霜也不打算再去哄他,悶成這樣,將來怕是找老婆都難。
她已做好伏鋮要與自己冷戰到底的準備。
豈知,不到半個時辰,他就出現了,氣鼓鼓地看著陸灼霜:「我討厭她。」
那個「她」自然是指葉田田。
陸灼霜懶洋洋地癱在吊床上:「可我還有點喜歡她呢。」
小姑娘的心機十分浮於表面。
可是,誰會不喜歡一個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小姑娘呢?
更何況,她還生得這般可愛。
伏鋮緊緊抿著唇,瞧著又要生氣了。
可陸灼霜才不管他,自顧自地說道:「誰會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就招人喜歡呢?在不不觸及底線的前提下,努力讓別人喜歡自己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
說完,又在伏鋮額上輕輕彈了下:「反觀你,小小年紀苦大仇深的,若不是生得好看,你以為我想養你呀?」
「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喜歡,若僅僅是看皮囊,你白燼師伯可比蘇衍師伯更襯修仙界第一美男這七個字,那為什麼偏偏蘇衍師伯是修仙界第一美男,而非白燼師伯呢?」
伏鋮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陸灼霜拍拍他的肩:「行了,玩你自己的去吧,我要睡了。」
那日之後,破虛峰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葉田田也未再出現。
時間一點一點向後推移,很快就到了九月下旬。
不知不覺間,陸灼霜攢的那堆梨竟已只剩下最後一顆。
看著地窖中那顆孤零零的梨,陸灼霜竟有些捨不得吃它。
明日是九月的最後一天,同時也是伏鋮離開太阿門去浮島上集訓的日子。
本以為自己能夠坦然面對分離,可到頭來還是發現高估了自己。
毫不誇張的說,因為伏鋮集訓一事,陸灼霜從前日起就開始失眠。
伏鋮再早熟,在她看來也不過是個剛滿十歲的孩子。
他這孩子性子悶,偏生又生得太過聰明,什麼事都能一眼看透,卻又喜歡把所有事都悶在心裡。
他這樣的性子,別說是小姑娘,怕是連個朋友都交不到。
陸灼霜甚至都不敢去想,孑然一身的他又該如何在浮島上獨自度過五年。
然後陸灼霜就一連失了好幾日的眠。
明明她從前不是這麼婆婆媽媽的性子,果然,養孩子催人老。
陸灼霜幽幽嘆了一口氣,將那顆梨放回原地。
伏鋮在破虛峰上吃的最後一頓晚飯是陸灼霜親手做的。
說來也是慚愧,養這孩子養了這麼多年,陸灼霜竟不知他的真實口味,除了知道他不吃香菜,喜歡番茄烏梅,再也想不出其他。
平日裡吃的菜也都是她喜歡的,她好像從沒問過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陸灼霜握著鍋鏟莫名的尷尬。
伏鋮一臉茫然地看著她:「師父,怎麼了?」
陸灼霜囁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