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誰都行,唯獨他不可以?
寂滅察覺到了伏鋮的異常。
在他腦海中顫聲安撫道:「別衝動!別衝動!咱們明的來不了,就玩陰的!」
伏鋮緊握著的拳終是鬆開了。
他轉身回了破虛峰。
任陸灼霜如何折騰,她身邊終是隻有他一人。
次日,是入圍者的才藝表演環節。
評審依舊只有陸灼霜一個。
入圍男修的才藝可謂是五花八門。
有擅丹青者,有善歌善舞者,亦有當眾表演胸口碎大石這等奇葩才藝者。
陸灼霜只想找個人來解悶,故而,更偏向善歌善舞者。
伏鋮的臉比昨日更黑了。
寂滅忙扯著嗓子嚷嚷:「這些個小白臉有何好看的!論相貌,哪個能比得上你?論修煉天賦,這群娘娘腔更是連你的半根指頭都比不上!」
伏鋮又一聲不吭地走了。
寂滅尚不知,他的末日即將到來,仍在喋喋不休地數落那群男修。
「真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年輕男子不想著好好修煉,就知道傍富婆走捷徑!呔!老子都看不下去了!」
陸灼霜近幾日沉迷於「選妃」,壓根分不出心神來管伏鋮。
伏鋮一連三宿都未歸家,日日趁著夜深人靜時,跑去山腳下練歌。
寂滅被迫聽這貫耳魔音也就罷了,就連鶴潘安也被抓來當觀眾。
伏鋮一曲罷。
寂滅只覺頭暈眼花,鶴潘安也是聽得雙目呆滯,久久不能語。
可當伏鋮目光掃來之時,能屈能伸的鶴潘安當即在地上刨出一行字。
「此曲只應天上有。」
寂滅亦昧著良心撫掌:「甚妙!甚妙!阿鋮該改名叫妙音公子才是。」
伏鋮嗓音好聽,按理說,唱起歌來也不會差,然而,不論是多纏綿悱惻的情歌,到了他嘴裡,都格外的接地府,有他的歌聲作對比,鬼哭狼嚎都成了個褒義詞。
有些事,沒天賦就是沒天賦,奈何伏鋮不肯認這個理。
直至某個月黑風高的夜,破虛峰下來了兩個迷路的新弟子,聽到那曲離破碎的歌謠。
晚風吹散烏雲,一輪上弦月靜掛在天幕。
「君生我未生……」
哀怨縹緲的歌聲似從水面飄來。
走在左側的弟子心中一緊,不由攥住右側弟子的衣袖:「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呼——」
風也恰在這時吹來,割裂那句剛溢位喉嚨的歌聲。
「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歌聲斷斷續續,辨不出男女,一會兒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所有聲音都憑空消失,卡在嗓子裡,一會兒又倏地拔高十來個音調,尖銳,刺耳,還時不時破個音。
兩弟子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驚恐。
「鬼啊!」
那夜之後,破虛峰山腳下鬧鬼之事就這般在太阿門傳開了。
時不時有弟子成群結隊地來捉鬼,伏鋮不勝其煩,只得轉移陣地。
這時候,陸灼霜也已選出前三甲。
嫌麻煩的她其實很想將這三人一同收下,迫於一些不可抗力,只得進一步篩選。
這三人皆是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藝有才藝。
一人善歌,一人善舞,還有一人據說是在某些方面天賦異稟。
陸灼霜幾番斟酌,都選不出最逞心如意的那個,索性,讓他們挨個來試崗。
第一個來試崗的,便是那天賦異稟之人。
他生了雙水光瀲灩的桃花眼,似醉非醉,看人總帶著三分笑,一張典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