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鋮放下裝板栗的簍子,蹲身給小茸擦毛。
它毛厚,擦再久也幹不了,伏鋮只能被迫選擇放棄。
這場雨還不知要下多久,伏鋮轉身看了眼陸灼霜。
忽道:「師父,我比你高了。」
正盯著雨幕發呆的陸灼霜不禁一愣。
伏鋮已走過去,與她背靠背:「這次,是我比你高出一塊豆腐的高度。」
陸灼霜不信,也伸手,跟著比劃了一番。
結果,還真如伏鋮所說,他已經比她高了。
陸灼霜莫名感到欣慰,小小少年就要長成男子漢了。
嘴上卻在調侃:「你可別是天天都在卯著勁兒與師父比高?」
伏鋮竟不否認。
反問她:「是又如何?」
陸灼霜失笑著搖頭。
有時候覺得他長大了,有時候又覺得,他仍是個孩子。
這場雨來得急,走得也急。
地上到處都濕噠噠的,陸灼霜把小茸從地上抱起,放進伏鋮的背簍裡。
它踩在厚厚的板栗上,用後腿支撐著身體,趴在竹簍邊沿,咧著嘴四處張望。
小茸這副模樣著實太可愛,陸灼霜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腦瓜,它嘴咧得更開,一雙黑豆豆似的眼睛濕漉漉亮晶晶。
雨停了,栗子也撿夠了。
陸灼霜與伏鋮正準備回家,迎面走來了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陸灼霜常年深居簡出,鮮少離開破虛峰。
迎面走來的兩個少年不認識凌霜仙子,反倒識得她弟子。
一見到伏鋮,便激動得兩眼直放光:「這不是咱們伏老大嗎!?」
這浮誇的語氣,這生動的表情。
陸灼霜險些沒忍住笑出了聲,好在最後關頭,生生將那個「噗」字憋回了喉嚨裡。
那兩個少年仍殷殷切切望著伏鋮,比小茸瞧著更像狗勾。
伏鋮的臉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黑。
兩個少年還在忘我的「緬懷」從前。
其中一個生著虎牙的黃衣少年道:「老大,你是不知道啊,自你走以後,那群狗東西天天來咱們地盤上撒野。」
另一名青衣少年亦點頭似搗蒜:「兄弟們可都想死你啦!」
「噗……」
陸灼霜這次是真忍不住了。
少年們紛紛側目,才發現伏老大身邊竟站了個這般好看的仙子。
黃衣少年眼睛又是一亮:「好漂亮的仙子姐姐!」
青衣少年仍在點頭:「是呀!是呀!」
這兩孩子說話跟講相聲似的,陸灼霜又忍不住笑了。
伏鋮終於忍不住開口:「她是我師父。」
太阿門無人不知伏鋮乃凌霜仙尊親傳弟子。
兩個少年登時僵住,緊張到連手都不知該往哪兒擺。
陸灼霜一眼看出了他們的窘態,壓低嗓子與伏鋮道:「你留在這裡跟他們玩罷,我先帶小茸回去。」
伏鋮臉上寫滿不情願:「我和他們不熟。」
一聽這話,黃衣少年頓時濕了眼眶:「老大,你好狠的心吶!你忘了我們一同在炁無島上度過的那段時光嗎?」
青衣少年也跟著一同哽咽:「好狠吶,好狠吶。」
陸灼霜不行了,憋笑都快憋出了內傷。
再不走,她怕是都得交待在這裡。
她也顧不得伏鋮了,抱起小茸就準備開溜。
伏鋮早已發現陸灼霜的小動作,一把拽住她衣袖,幽幽道:「師父你這是要做什麼?」
陸灼霜被抓包,也不氣惱,反倒轉身去邀請那兩名少年去破虛峰上玩。
她穿書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