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你。」少年嘴角輕輕向上揚,手仍悄悄牽住她衣袖一角。
陸灼霜眉頭一挑:「小氣。」
今夜的風很輕,二人肩並著肩,專挑沒人的小道走。
許是這樣的氛圍太過曖昧,陸灼霜清了清喉嚨,忽道:「今晚怎不見你給小姑娘贈花?」
伏鋮的臉藏在夜色裡:「我不喜歡小姑娘。」
陸灼霜正要說:難不成你喜歡小夥子?
下一瞬,伏鋮就朝她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陸灼霜還有些搞不清狀況,又往前走了小半步,方才看到被繁花掩住身形的白燼與葉田田。
葉田田揉著手腕,一臉委屈地道:「師父,你又生氣啦?」
從陸灼霜這個角度望去,看不全白燼的臉,故而,瞧不見他眼中的情緒,只看見他別開臉,冷冷道了句:「沒有。」
葉田田仍嘟著嘴,用撒嬌的語氣道:「我才不信,你每次一生氣就是這副模樣。」
白燼沉默不語,葉田田向前一步,仰頭望著他:「你這般阻攔,該不會是喜歡我罷?」
白燼猛地一轉頭。
縱使只能看到他的小半張臉,陸灼霜仍能感受到他的驚愕。
葉田田本還好端端的,一看到白燼的表情,也跟著僵了僵,顫聲道:「師父,你為何不說話?該不會是被我蒙中了罷?」
她說完立馬捂嘴,垂著腦袋,期期艾艾道:「徒兒知錯了,徒兒不該胡說八道,師父別生氣啦。」
白燼一聲不響地走了,葉田田只能哭唧唧地跟在他身後追
「師父,你別走呀,等等我!這裡好黑呀,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白燼越走越快,葉田田索性就不動了,越哭越大聲:「嗚嗚嗚,師父你好狠吶,你竟忍心將我一人丟在這裡……」
白燼終於止步,轉過身來,一臉無奈地望著她。
葉田田抬手抹了抹並不存在的淚,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的形狀:「就知道師父最疼我了。」
白燼卻垂眸望向被她捧在懷裡的婆娑花:「花丟掉。」
「可,這是別人的一番心意……」
她囁喏半晌,最終還是選擇把花放在地上,小跑著追了上去,走在白燼身側。
「師父,你說我能在這裡找到我的真命天子嗎?」
「不能。」
「為什麼呀?」
「沒有為什麼。」
葉田田、白燼師徒二人越走越遠,背影漸漸融入夜色中,徒留陸灼霜與伏鋮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片刻後,陸灼霜託著腮,若有所思道:「我怎麼覺得你四師伯……」
伏鋮心中萬般感慨:「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既是在說白燼,亦是在說自己。
陸灼霜突然來了興致,化身吃瓜群眾:「聽你這語氣,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
伏鋮搖了搖頭:「男人的直覺罷了。」
「噗!」這話說得,險些讓陸灼霜被口水嗆死。
師徒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八卦,很快就回到了各自的住處。
這一夜可真漫長呀。
陸灼霜打著呵欠躺在了柔軟的床上。
夜裡很吵,似有人在湖面歌唱,似有人在屋外調笑。
陸灼霜的夜已結束,有些人的夜才剛剛開始。
妖族民風彪悍,有不少妖族女修看上了太阿門的劍修,趁著夜深人靜,前來自薦枕蓆。
也不乏更彪悍的女修,男修若不從,直接敲暈了扛回自己房裡。
陸灼霜聽著屋外亂糟糟的動靜,逐漸陷入黑甜鄉。
渾然不知,有人剛打退了好幾隻女妖精,趁著夜色潛入她香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