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才做完這番動作,下一刻便有腥風颳來。
陽光照不到的暗處,一雙雙赤紅的眼睛相繼睜開,隨著它們的出現,縈繞在陸灼霜鼻端的腥氣更甚,薰得她只覺腦仁發疼。
這次來得是另一種妖獸。
許是生在暗處常年不見光的緣故,這玩意兒長得那叫一個隨便。
直徑約兩米的頭顱上隨心所欲地撒著成年男子拳頭大小的眼睛,忽略它那些亂七八糟瞎長的眼睛,它外形其實和蜈蚣很像,體型則比先前被陸灼霜所殺的那條蛇還大上一兩倍。
這隻像蜈蚣的玩意兒不但長得嚇人,性格還格外狂躁。
按理說,它不該在陸灼霜這等大佬面前囂張才對。
陸灼霜無端又想起了那條蛇,明明都是垂死之蛇,卻還敢當著她的面去襲擊伏鋮。
所以,問題究竟出在這些妖獸身上還是伏鋮身上呢?
陸灼霜來不及細想,便有一陣罡風迎面掃來。
蜈蚣怪的速度很快。
然而,陸灼霜手中的熄染劍更快。
快到伏鋮甚至都未看清陸灼霜是何時出的劍,那隻大蜈蚣就已經整整齊齊斷做兩截。
鮮血汩汩,染紅整片地。
血腥味一下在空氣裡彌散開,燻得陸灼霜幾乎都要睜不開眼。
此時的陸灼霜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臭地方,什麼都顧不上的她一把拽住伏鋮的手,憋著一口氣使勁向前沖。
伏鋮低頭看了眼自己被陸灼霜握住的手,皺了皺眉頭,可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摟緊躲在自己懷中的小獸,任由陸灼霜拉著自己走。
越往前走光線越暗。
頭頂是各種亂七八糟的山石,陸灼霜空有御劍之術,卻不得施展,只能和伏鋮一同用腳走。
又往前走了近三里路,陸灼霜才終於嗅到一股海腥味。
一直緘默不語的伏鋮突然開口:「再往前走兩百米就能看到海。」
他話音才落,前方便隱隱傳來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陸灼霜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還拽著人家小朋友,她趕緊撒手,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摸索。
伏鋮小朋友則不動聲色地用衣服擦了擦方才被陸灼霜牽過的右手,不緊不慢跟在她身後。
此後,又過去近半盞茶的工夫,二人方才走出這逼仄的山穴。
如今正當晌午,走出山穴的那一霎,灼目的陽光刺得他們一同閉上了眼睛。
再睜眼時,陸灼霜發現自己已經踩在了鬆軟的沙灘上。
指甲蓋大的小螃蟹正忙著打洞建新穴,海鳥在頭頂盤旋,碧藍的天與海連成一線,遙遙望不到盡頭。
陸灼霜眯著眼眺望許久,方才收回目光。
原文中陸灼霜應該沒來過這個地方,她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任何有關海的情節。
不過,也不必擔心,以陸灼霜的實力度過這片海定然不成問題。
思及此,陸灼霜又低頭看了眼伏鋮。
想不到就要分開了,她還怪捨不得這熊孩子……的手藝。
陸灼霜一時間百感交集。
要不,離開前再蹭一頓飯?
陸灼霜思索片刻,拿腔作調地吊著嗓子道:「哎呀,想不到這片海竟這般廣袤無垠……」
話才說一半,她就看到伏鋮的表情變了,還是朝著十分不好的方向去變。
見此,陸灼霜非但不收斂,反倒忽悠的愈發賣力:「我說的可是大實話,御劍飛行最是消耗體力,肚子都沒填飽,飛到一半掉下來餵魚了可怎麼辦?」
伏鋮一副「我就靜靜看你裝」的表情,倒也沒直接揭穿她,只道:「封住聽覺。」
雖然不懂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