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姓王的還是數不清。”
他很堅決。
鍾暖暖看著他那麼堅定的模樣卻是心裡莫名的一股火熱的東西涌過,然後起身看著他,“王衍東你別再逼我了,你要是不簽字,我,我,我……”
“你怎樣?”
“我就給你戴綠帽。”
鍾暖暖突然口出狂言。
王衍東眯起桃花眼,笑著看著她,輕聲:“你再說一遍?”
“我,我憑什麼這麼聽你的話?反正你等著吧,我總有辦法叫你跟我離婚的。”
鍾暖暖心裡不服氣,他憑什麼總這麼冷靜的在她面前。
他總有急的時候,到時候他會來求著她離婚的。
鍾暖暖站了會兒,覺得自己再怎麼生氣也蓋不住他的氣場,轉身便跑了。
王衍東還靠在椅子裡,望著她纖細的身影越跑越遠,無奈的嘆了聲。
她打算用什麼辦法讓他離婚?
就那個叫司庭的?
哼。
——
這晚,傅沉夜難得的被叫到會所去用餐,但是人一坐下就說:“坐不久,有事直說。”
沈執第一個受不住他,“雖說小酒看不見,但是也這麼久了,你總天天 跟她膩在一塊,你就不怕她煩了你?”
“……”
傅沉夜聽的眉頭一皺。
他老婆會煩他?
“才不會。”
很快他就給出肯定答案。
他老婆才不會煩他,想到她抱著自己說讓他永遠都不準離開她,他眉宇間很快就得意起來。
王衍東看傅沉夜的模樣,卻也難免羨慕道:“以前總覺得你們夫妻關係彆扭,如今我卻也羨慕起來。”
傅沉夜看他,“我以為你能解決好父母跟妻子之間的關係。”
“我爸媽跟你爸媽又不一樣,他們是不聲不響的傳達他們的不滿。”
王衍東跟傅沉夜解釋。
王衍東說完更是心煩的一杯酒全部飲進。
“是啊,如果王伯父跟伯母是傅伯母的性子,說不定鍾暖暖還會反抗呢。”
鍾暖暖從小就是睚眥必報的性子,可是這次,她卻選擇委屈自己。
沈執看向王衍東,問他:“可是她還年輕,就算這次流產了,也還有下次啊,不能再試試嗎?”
“試呢,又怕她身體承受不住,而且……如果再流一次,恐怕她更會崩潰。”
王衍東只要一想到上次她流產後的樣子就眼眶子裡刺刺的疼起來。
沈執跟傅沉夜聽到這裡都沉默了,傅沉夜是完全能理解的,但是沈執其實不太能明白,直到那天幸運跟他說了那些後,他便也就明白了。
每個人的痛苦都不一樣,孩子這件事,的確可以成為有些人人生最大的痛點。
不到一個小時,傅沉夜再也坐不下去,“我得回去了。”
王衍東抬眼看他,問他:“就不能多待會兒?戚酒會理解。”
“她是能理解,但是我不能叫她只是去理解我,我也需要理解她。”
傅沉夜拿起手機準備離開。
“什麼意思?”
王衍東問他。
“你試過長時間深處黑暗嗎?”
傅沉夜問他。
王衍東安靜下來。
傅沉夜卻突然視線有些模糊,望著桌上的酒杯繼續說道:“她其實很害怕黑暗,可是她又不得不強迫自己接受,讓我們看到一個看上去很好很健康的她,可是……其實她心裡恐懼極了。”
她的痛苦遠不止這些。
他描述不出來了。
說完後他便立即起身,“你們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