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夜眼角餘光無意掃到那裡,真的是無意。
可是那晚,那條皮帶深深地勒進她的手腕。
那裡原本就很脆弱,她又一直掙扎。
那時候早就忘了疼,哪怕勒到肉裡。
可是此時,她卻突然覺得疼的鑽心。
她迅速鬆開了他,將兩隻手放在背後,眼淚不知道怎麼就先冒了出來,滾燙。
她垂下眸,不敢叫他看到自己膽怯的模樣,以及拙劣的掩蓋。
傅沉夜捧著她臉的手有些發抖,艱難的鬆開她後甚至沒再看她。
可是他的雙目通紅,帶著殺人的鋒利看向她的手臂。
“沒事,真的沒事。”
戚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解釋,她很堅決,真的很堅決。
“拿出來。”
傅沉夜沉聲命令。
他已經在極力壓制。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他很清楚,她受了傷,重傷。
戚酒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就朝著桌子後面躲,“就是不小心劃傷了,你,你能不能先出去?”
她其實,是祈求他。
在她眼淚掉的更多之前。
她都不知道自己抽什麼風,為什麼要掉眼淚?
不就是被發現受傷?
可是……
反正她不想讓他看到那樣的自己,她看了眼門口:“你先離開好不好?我們晚點再聯絡。”
她不想讓自己那麼不好的一面給他看。
此刻,她想他立即就消失在他面前。
她那麼卑微的求他。
可是他卻無動於衷。
“所以,我妻子受傷了,我卻連知道的權利都沒有?”
傅沉夜極力剋制著,盡力壓低著嗓音問她。
“我們不是要離婚嘛,我馬上就不是你的妻子了,而且,我真的沒事。”
她努力掩飾,她試圖讓自己表現的像是沒事。
可是她的演技,真的很差。
她的眼淚,她的焦慮,她的呼吸,她的想要隱瞞事情的真相的急切的心,全都已經出賣了她。
傅沉夜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昨晚她會用鞋櫃將門抵住。
她怎麼會這麼蠢,以為這樣,壞人要害人就害不了了?
“我要知道你有沒有去醫院拍片,那個混蛋有沒有受到懲罰,我要知道全部的來龍去脈,戚酒,你要是膽敢再瞞我一句……我保證,立即做了你。”
他低啞的,不容她再抗拒的陰沉嗓音。
他是壓著火的。
但是他怎麼壓得住。
她手腕上結疤了,但是由於洗漱之類的太容易碰到水,天氣又熱,她又不好給人看到,包裹的太嚴實,經常癢,她很小心的抓了,但是還是讓原本就不願意好的傷口,恢復的更慢。
她有點後悔,早知道他會突然叫她回來離婚,她癢死也不去碰,說不定這時候就好了。
她一個字也不敢亂說。
她也……
什麼做了她?
還做什麼?
她不能再看他。
一想到那個被困的夜晚,她再也不能去看他。
她低了頭,用力咬著唇,但是還是洩露出一絲抽泣聲,她試圖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她說不出來。
傅沉夜敏銳的黑眸就那麼直直的望著她,看著她哭紅的眼眶,壓抑著聲音問她:“有沒有去拍片?”
“嗯,我沒事。”
她點頭,勉強發出點聲音來。
“所以,一直耽擱著不回國,是因為受傷嗎?”
他看著她那憋屈的模樣就想把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