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回家嗎?”
傅沉夜持久的望著她,沉默著,冰冷又拒人於千里之外。
戚酒也低著頭一會兒,不過很快她就開了口:“傅沉夜,草莓呢?”
傅沉夜心裡一股無名的情緒穿過,卻只淡淡一聲:“無可奉告。”
他拿起酒來喝,很煩悶的模樣。
可是王衍東卻覺得他是心酸,難過,無奈。
“在你們自己家裡呢,他多喝了幾杯大概有點醉的記不清。”
王衍東這樣說。
“哎呀,大家一起坐下嘛,站著說話多累。”
整個卡座區都被他們報下,就他們三個在,戚酒被沈執握著肩膀塞到傅沉夜身邊去,跟幸運坐在王衍東那邊。
然後三個人齊刷刷的看著對面兩個。
“當時我們都以為草莓沒了,很遺憾。”
王衍東還是先開了口。
戚酒感覺到他目光在自己身上,抬眼看著王衍東。
王衍東無疑是聰明的,他想讓戚酒知道她編造的謊言讓大家十分苦惱吧,戚酒望著他,很快只是平靜的一聲:“我當時也很遺憾。”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自己懷孕?”
王衍東又問道。
“我怎麼會知道呢?人都要死了,孩子還會在?”
她晶瑩剔透的眼睛夾著溫柔的微笑望著王衍東說道。
她跟這群人在一起,好像唯有真誠才能擊中他們。
戚酒認真的講著,認真看他們的神情變化。
剛開始,就是以為孩子沒了。
她都內傷了,又流了那麼多血。
再加上傅沉夜給李悠然擋了那一刀,她真以為反正孩子也沒了,她所有的親人都死了,她唯一愛的人為別的女人擋刀,那她就……
她甚至都不想再醒來。
可是手術室裡器械冰涼刺骨的碰撞聲,後來她還是醒了,在醫生將麻藥往她身體裡注射的一開始,她忍不住貪心的多問了聲。
由於打的是半麻,她頭腦一直處於清醒狀態,她求醫生幫她撒謊。
她不覺的自己有錯,是他先拋棄了她。
當然,關於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她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提,但說孩子的事情,反正她就是後來才知道孩子還在她子宮裡。
“你們都知道我爸媽在我二十歲的時候都離開了我,所以知道自己懷著草莓之後我是一定會生下來,並且不會讓她離開我的。”
戚酒眼淚汪汪,楚楚可憐,卻又下定決心的模樣,對面三個人都沉默了,然後看向傅沉夜。
傅沉夜卻只是又倒了杯酒,還是一飲而盡。
之後他嘲笑著轉眼看她,“她也是我唯一的女兒。”
“可是你還可以再生。”
“那你告訴我,你不可以嗎?”
他突然捏著她的手抬起來。
她的手上戴著素戒。
打看到這枚戒指的第一眼,它就像是一把刀刺穿在他的心口上,一直沒能再拔出來。
那三個就看著他們倆,好像下一秒就要刀光劍影,卻突然沉默著。
“我不可以,我可以跟你保證,我不會再生小孩,我一生一世都會只愛草莓一個。”
戚酒眼睛裡突然滾燙,艱難的發出沙啞的軟聲來告知他。
她軟弱,無能,明知道錯還是一次次的去愛,她希望他能可憐她。
傅沉夜卻還捏著她的手,“你說你不會我就要信?”
“那要我怎樣你才肯信?”
戚酒問他。
“除非你失去生育能力。”
傅沉夜又說。
然後突然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