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撞到牆上的時候,她立即把手放在後面,不自信的站在那裡低著頭不敢抬起。
要被送進大牢,跟失去父母的恐慌感是不一樣的。
世界的黑暗中,她沒被綁住手腳。
而這次……
她像是被人捆住了身體,再也無法掙扎,彷彿只要過一秒,她就能被人推入深淵,萬劫不復。
“我沒有碰她。”
她輕聲,還是抬起眼看他。
她知道他不會信她。
他只信他的青梅。
傅沉夜想捧她的臉,最後卻只是輕撫著她的頸上,耳後。
李家人,竟然敢這麼傷他傅沉夜的女孩。
很好。
他無法忽略她臉上的指印跟傷痕,卻還是又看向她受驚的清眸裡。
他說什麼了讓她怕成這樣?
她以為他岳父岳母不在了,她就會任人欺負?
她以為傅家只是因為愧疚才收留她,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面子?
她以為他真的不在乎她?
“傻瓜,他們憑什麼把你送進監獄?”
他壓低著聲音,怕再嚇著她。
戚酒卻聽的更害怕,甚至拘謹到腿軟的要滑倒。
傅沉夜立即攬住她的細腰上,他此時都不能靜心的感受她腰上的柔軟了,因為她這樣子太讓他心疼。
他還是喜歡那個笑起來溫柔可人的女孩。
“沒人能把傅氏的少奶奶送進大獄。”
他只能很認真的安慰她。
“……”
戚酒腦子裡早已經什麼都想不到,只是木訥的望著他。
“我這樣說還不明白嗎?李家無論想做什麼,都得有證據,我們家少夫人殺人了嗎?犯法了嗎?”
他輕聲問著。
戚酒搖頭,再搖頭。
她才沒有。
“既然你什麼都沒做,他們用什麼將你送進大獄?”
“不是你要送我去嗎?”
她輕聲,緊繃的聲線有些虛弱。
李家想送她進大牢,他點頭了。
他一點頭的事情,就是百分百能成。
所以她……
“我瘋了嗎?送自己老婆進監獄?”
傅沉夜輕輕抵住她的額頭,低喃著。
“可是,李悠然流產了,跟我在一起的時候。”
戚酒呆呆地問他。
她還記得李悠然跪在地上突然流血的樣子。
她當時,其實已經嚇壞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事情。
也從來沒有陷入什麼勾心鬥角。
哪怕是在公司,也從來沒有。
可是李悠然出事的那一刻,她就覺得自己可能要完了。
而他答應李家把她送進大獄的那一刻,幾乎就判了死刑。
毫不誇張。
她就是要被嚇死。
“當時你身邊不是還有工作人員?你什麼都沒說。”
“……”
戚酒怔住。
“我們酒店的後廚都有監控,從準備到送到客人的餐桌,每一道菜,每一壺茶,我們都可以確保安全。”
他低沉的嗓音,認真的對她講著。
“……”
戚酒就那麼默默地聽著。
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他,好像在安撫她?
亦或者是維護?
她不敢確定,覺得自己一定是有錯覺。
他到手術室那裡見到她的時候明明對她那麼冷漠,那麼無情。
出事的第一時間的情緒,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