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就是最好的施壓。”
傅沉夜神色狠厲,低聲。
包間裡還有王衍東跟沈執,聽了他的話也都知道怎麼回事,卻都沉默不語。
“明白。”
莫文強聽完迅速離開。
傅沉夜傾身端起酒杯來,卻是再飲酒前又慢慢放下,只端著在腿上。
王衍東這才問道:“所以,你基本懷疑,是李悠然綁架了阿酒?”
“嗯。”
傅沉夜其實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是既然問的也只是基本。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李悠然真的是咱們從小認識的李悠然嗎?”
沈執也捏著酒杯,很是質疑這一點。
他們認識的那個女孩,就算是有些手段,也絕不是這麼不清醒,殘暴。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也真是走到頭了。”
王衍東也喃吶了聲。
有些人就是很奇怪,你總以為那已經是她的底線,然後隔天她又做出更突破底線的事情給你知道。
人性,是真的經不起考驗啊。
其實他們早就該明白,在傅家老太太被綁架的時候就該明白,那個女人已經無可救藥。
到如今,自然是跟他們一點感情也沒得。
什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塊玩到大的好朋友?
呵!
現在戚酒生死不明,那種毫無人性的人的屈辱也變的微不足道。
雖然他們敢問李悠然的事,卻是不敢多提戚酒。
直到他喝了幾杯就回去帶女兒後,王衍東跟沈執才敢說幾句。
沈執問:“如果真的是李悠然綁架了戚酒,你覺得戚酒還有幾成生還的可能?”
“殺戚酒未遂被關監獄。”
王衍東說著就搖了搖頭,不願意再猜。
因為李悠然的人性都沒了,估計什麼狠絕的事情都能說出來。
可是如果戚酒真的出事,傅沉夜又會如何?
再想到草莓,那麼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如果沒了媽媽,得多可憐?
不過孩子始終小,還不懂事,而傅沉夜能過得去這一關嗎?
還有傅家老太太,聽說這陣子已經昏過去好幾次。
傅沉夜回去老宅後便打算直接去女兒的房間,卻不料被父親叫到書房。
“沉夜,爸爸知道你現在繃得很緊,但是就算為了草莓,也要給自己喘口氣的機會,嗯?”
“我很好。”
他站在書桌旁邊低聲。
傅懷仁走到他身邊,手慢慢還是搭在了兒子肩上。
他知道自己兒子要強,但是他也知道,這小子現在承受著太多。
陳晴怕他持久的憋著會憋出毛病來,想叫他釋放出心裡的憋悶,叫他別那麼緊繃,傅懷仁自然是也想跟自己兒子聊聊,但是又從何聊起呢?
傅懷仁想到家裡人現在都在煎熬著,想到戚酒可能再受折磨,甚至可能……
他只能將手搭在兒子肩膀上,緩緩地用力握住,“爸爸知道你在硬挺著,爸爸只要你記住一句話,就算你倒下,爸爸也會一直找下去,爸爸永遠都會在你身後。”
傅沉夜的嘴角動了動,但是終究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當然知道長輩們擔心他。
可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
牆上掛著一幅畫,他沒有抬起頭來看,但是他知道,那是戚酒畫的。
老爺子愛找她陪伴作畫,這裡面,很多她來過得記憶。
她作畫的時候總是格外認真,又帶著一種不理世事的溫柔。
是的,她從來都不像是在外面摸爬滾打,打算曆經風雨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