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來到她面前。
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下來。
他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一隻手握著門把手將門緩緩關上,然後,沉默著俯視著她。
戚酒心跳如雷,卻還是疑惑的與他對視。
她看不懂他。
在他那雙深邃的眼裡,她什麼都看不明白。
她只覺得自己手腕被握的要燙傷,她卑微的低了頭,但是終於忍不住要將手從他溫暖的掌心裡抽走。
但是傅沉夜卻又握了握,更緊。
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凝固了。
本來還算舒適的空間突然顯得有些逼仄,兩個人就那麼壓抑著在那個牆邊。
戚酒掙不開他的手,終於抓狂的怒視他,輕聲:“你該走了。”
“嗯。”
他答應。
戚酒的心怔了下,他竟然答應了。
這麼平靜的答應了,卻依舊沒有動。
戚酒後悔了,她不該答應留下來做他的秘書。
他縱橫商場這麼多年,早已經變成狡詐的人物,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又把她女兒帶走了。
他的眼睛是會撒謊的,是會蠱惑人心的。
他此時這樣帶著一些傷痛的,看著她的眼神……
她想起某次他給她打電話說想她,想起他的兄弟說他哭了,想起……
她只得又垂下眸,用力的將手從他的掌心裡掙脫,放在背後,“再見。”
她怕了。
怕自己再誤以為他對自己還有感情。
怕自己再動心。
一個女人可以在一個男人身上跌到幾次?
她絕對不會了。
她告誡自己,“戚酒,你一定要冷靜。”
傅沉夜望著她避而不見的眼神有些生氣,對自己。
他此時過分的清醒著,清醒到必須要剋制著,才能這麼像個人一樣站在她面前,什麼也不能提,什麼也不能問。
他看著她利落的短髮,看著她憂傷的臉,卻……
“戚酒。”
他只叫了她一聲。
戚酒沒敢抬眼,只是緊貼著門口。
傅沉夜又湊近,她下意識的轉頭避開。
可是他溫熱的體溫,似乎還是要將她包裹。
他身上的溫暖,讓人煎熬。
“再見。”
他說。
“再見。”
她低著頭始終沒再抬起。
直到感覺到頭髮被輕輕地撫過,她也沒再看他一眼。
傅沉夜臨走前還是朝著裡面看了眼,隨即便從她面前離開,開門離開。
門被從外面輕輕關上的,戚酒這時候才敢好好地喘口氣,然後又繼續壓抑著。
她也看向房間裡,然後低頭走回去。
傅沉夜說床上鋪了單人的電熱毯,他……
她警告自己:“戚酒,千萬別再自作多情。”
——
會所。
傅沉夜趕到的時候,王衍東跟沈執已經在裡面。
“你怎麼出來了?”
沈執問他。
“喝兩杯。”
傅沉夜沒解釋,只是找了杯子給自己倒酒。
“我們還以為你跟戚酒在一塊不捨的出來,這才沒叫你,那以後咱們活動如常?”
王衍東問他。
“嗯。”
傅沉夜喝了口酒,若有所思的嗯了聲。
沈執跟王衍東對視了眼,覺得他言不由衷。
“聽說她又做回你的私人秘書,不管怎樣,這都是好的開始。”
王衍東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