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拍戲,她……
他們肯定沒有在一起。
當時隨便什麼人,她都會叫人家把她帶走。
如果她真的有個孩子,那也一定是他傅沉夜的種。
所以,那個被他阿姨稱作孫女的小女孩,應該只是朋友家的小孩。
只是為什麼他的心口這麼悶。
他沒必要去見她。
他真的沒必要的。
很快,他又轉身回到辦公桌後面。
是的,他要工作了。
接下來會很忙,忙到再也想不起她。
他甚至連有無小孩的事情都想了,但是他都沒有再想她了。
這不就證明她真的在他心裡不重要了嗎?
可是當夜幕降臨,他的車子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坪。
——
這晚他又夢到她在寺廟後面的房子裡望著他的最後一眼。
清醒過來之後,他努力呼吸著,卻什麼都做不了。
現在的他,像什麼呢?
他又躺了回去,找到那部手機開啟,可是突然間,他卻不敢再去觸碰相簿了。
很快,他又把手機放下,然後一個人進了網球室。
任由外面冰天雪地,他只是一下又一下的用力的將網球給揮出去。
不到半個小時,他已經大汗淋漓,可是,並未停止。
又下雪了。
今年的雪似乎也比去年又多了幾場。
可是他卻突然那麼討厭,討厭下雪的每一個日子。
戚酒……
網球最終掉落,砰地一聲之後,是他扔掉球拍的更大的響聲,隨即他喘著氣站在那裡。
他努力喘著氣,然後又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球拍,又去撿回網球,繼續,不停的打出去。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他的手機在枕邊響起來,因為並不在一層,所以他沒聽到。
他只是不停的打,不停的痛,不停的恨,然後又不停的揮出去。
所有的愛恨, 過往,好像都要隨著那個小小的球體被推出去。
“戚酒……”
不知道是誰的心裡,一遍遍的喊著這個名字,痛恨的喊著這個名字,“戚酒……”
凌晨四點多,網球室裡終於安靜了,傅沉夜上樓去洗澡。
“傅沉夜,下雪了,快來看,你答應陪我看雪的,快點過來嘛。”
男人高大的身軀站在花灑下,幽暗的眸子裡也沾著一層霧氣,卻滿臉的痛恨。
他是答應過,那又怎樣?
她就沒答應過嗎?
她就沒有許諾過他要跟他一生一世嗎?
可是這才……
那個結實的拳頭,終究穿過花灑下,揮出去到冰涼的瓷磚,然後,花灑下水流聲好像消失了,周圍一切好像突然都,無聲。
——
“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要你跪下來求我。”
“沉夜,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沉夜,我好怕,她殺了奶奶,她說要給她父母報仇,她還要誣賴我殺了奶奶。”
“戚酒,你完了。”
那雙猙獰的,要置她於死地的眼睛,以及被她刺傷的男人的後背……
夜色太深了,深到讓人的每根骨頭都在發涼。
她一雙霧濛濛的眼睛望著前面,努力喘著氣,她緩緩地抬起手,然後終於放鬆了一點。
是夢。
只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