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來了，不是說要多睡兒？”
她話還沒說完，陳晴突然轉了身。
戚酒看到來人也只得站起來，“爸爸早安。”
“嗯，坐下吧，剛剛怎麼回事？沉夜怎麼穿著睡衣就開車走了？”
傅懷仁好奇似地問了聲。
“哼，也不知道你們夫妻是怎麼教育的兒子，平時讓你們多管他你們不捨的，這會兒丟人了吧？”
穿著睡衣跑出去。
這事傅沉夜小時候倒是也沒少，只是大學後這種事就少了。
老爺子本來覺得自己孫子挺穩重，但是現在他也有點遲疑自己的想法了。
——
戚酒提前吃了早飯，然後拿著他的衣服回了辦公大樓。
傅沉夜此時正一個人在沙發裡，聽到敲門聲，“請進。”
戚酒輕輕推開門，站在門外沒打算往裡走。
只是她要放下盒子的時候，裡面的人大老遠的對她說：“過來，我們談談。”
戚酒抬眼看向裡面，有點遠，她看的不是很清楚，問他，“談什麼？”
傅沉夜沒回她，只是轉眼朝她看去。
他過分嚴肅的神情，戚酒這才拿著盒子走了進去。
“你要的衣服。”
戚酒站在沙發邊上，把盒子放在桌上，輕聲。
傅沉夜放下手機，枕著沙發扶手高深莫測的盯著她，突然一笑：“你跟長輩說什麼了？”
“我什麼都沒說。”
戚酒心想她能說什麼啊？
“什麼都沒說，爺爺就要打我？”
傅沉夜問。
戚酒的心尖一顫。
那會兒其實她也嚇的五臟六腑都要飛過去他身邊。
可是……
她終究沒有那個機會。
戚酒低眉順目的站在那裡，只輕聲，“大概是媽發現我心情不好。”
“所以，你忘了我們說好在長輩面前要假裝關係融洽？”
傅沉夜問她。
假裝關係融洽？
她也想。
但是她那會兒甚至都忘了是在老宅，又怎麼會記得什麼融洽不融洽的。
“你剛剛說要跟我談談，談什麼？”
戚酒轉回正題。
“坐下說。”
傅沉夜把腿從沙發上拿走，留出一塊空位。
戚酒只是默默地看了眼，輕聲：“我站著就好。”
“你站著我們怎麼談？讓我一直仰著頭看你？”
“……”
戚酒沉默著，看了眼旁邊的單個沙發，她要坐在那裡的話，他的腦袋剛好在那旁邊。
想了想，她還是坐在了他留下的位置。
傅沉夜無奈一笑，心想就這兩張沙發，還要選？
選哪裡都一樣。
他起身，坐在她旁邊，只是貼著沙發背看著她的側顏。
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很緊繃。
“你放鬆點。”
“嗯？”
戚酒疑惑的轉眼與他對視。
什麼東西？
她一直在走神。
或者真的是太緊繃了，緊繃到大腦都沒辦法集中精力。
“記得我們剛見面的時候？”
“……”
戚酒不理解的望著他。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起之前。
“我跟爸爸親自去接機，不記得了？”
“……”
她聽到那裡，沒勇氣再看她。
她垂下眸，默不作聲的，又開始拽著自己的手指頭。
她怎麼會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