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紅麼？”
傅沉舟提著一口氣望著她，明明自己比她高出一頭，可是這會兒他竟果然緊張到快不能呼吸了。
“不止。”
她說，然後繼續靠近。
“……”
傅沉舟提著一口氣，突然貼著牆根不敢動。
平日裡都是他在戲裡演什麼霸道王爺，霸道總裁的壁咚別的女人，這會兒突然被一個女人給反壁咚，他連大氣不敢喘一口。
“心跳的也很快。”
李菲抬手摸上他的心口，不緊不慢，卻特別篤定。
傅沉舟俯視著她，他明明比她高那麼多，但是這會兒卻感覺自己又虛偽又矮。
李菲其實何嘗不緊張？
男女之間發生這種事，總會緊張的，但是緊張卻還想往前闖。
她突然想，若是他的心跳加快不是因為怕她，而是因為也有動心該多好？
她知道自己不能多想，她不是他傅家小少爺喜歡的型別，可是人的慾望總是會在某些時刻戰勝理智，所以她才會突然問他：“你有沒有一絲絲的喜歡過我？過往那麼多年裡。”
她望著他，特別認真。
“喜歡跟愛情不一樣的。”
傅沉舟這次，特別認真。
他怕傷她，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了。
她失落一笑，突然就抽走在他心口的手，轉身朝著床邊走去，“你說的是。”
她又躺在床上，蓋著他的被子，“關燈。”
傅沉舟站在門口，立即關了燈，但是……
許久他都站在門口，動也不動。
周遭都靜悄悄的，他沒想再出去，也沒想前進。
很多事情他也弄不清楚，口袋裡手機振動起來，他看了眼，接起的時候已經有氣無力：“喂？”
“你耍我？”
對方問他。
“張小姐還真是勇敢，我們傅家老宅卻不是什麼女人都能走的進來。”
傅沉舟說完就掛了電話，多少是帶著些無情的。
他拿著手機朝著床邊走去，坐下才想起身後有個女人。
這個女人照顧他好些年，然後現在，又在給他懷著孩子。
傅沉舟知道，自己這一生都跟她脫不了干係了。
他們倆之間，不管有沒有發生關係，她都是他這一生的重重一筆。
傅沉舟緩緩地躺在她身後，沒有覺得特別的曖昧，反而，很平靜。
她為他做的事情太多了，像是剛剛處理這種女人也有很多。
但是這次，他自己處理了。
他知道自己也能做很多事，只是，習慣了讓她去做。
她說的很對，她才不稀罕當他的老媽子，沒有女人想給男人當老媽子。
她好像睡了，他轉頭朝著她那邊看去，想說話，但是又怕打擾她。
——
夜裡下了一場小雨，李菲醒來的時候有點頭昏腦漲的，但是感覺心口卻很暖和，手心裡也很有溫度。
她睜開眼，仰頭便看到了熟悉的臉，然後看到自己竟然……
呵！
她迅速將手拿開，然後坐了起來。
儘管有些頭暈，但是她可不想被他發現她是抱著他睡了一晚。
不對啊，他昨晚不是睡沙發麼？
李菲轉頭看他……
傅沉舟那雙眼裡靜悄悄的，就那麼注視著她，注視的她心都快忘了跳動，然後突然砰地一聲。
“你把我胳膊都壓麻了。”
他突然說了聲，嗓子因為剛睡醒還有些沙啞。
“你，你不是睡沙發麼？”
“我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