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
她沙啞著嗓子,喃吶著。
“我恨不得把你塞在口袋裡時時帶在身邊,怎麼會捨得丟下你呢?”
“……”
她聽得到,卻不信。
傅沉夜看她又沉默,忍不住輕聲:“阿酒,你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在乎嗎?
當然在乎了。
她在乎的快要死了,她把他又抱的緊了些。
傅沉夜感覺著她的力道,卻還是情不自禁的低聲哄誘:“阿酒,回答我好不好?”
戚酒卻嗓子裡像是突然被什麼堵住,什麼也說不出來。
“阿酒。”
他還叫她,但是她已經在他懷裡鑽來鑽去。
傅沉夜知道,她又開始抗拒了。
她不想說話,為什麼不想?
傅沉夜眉心蹙起來,只能暫時作罷。
可是第二天,他卻坐在辦公室裡看著手機上的監控,一遍遍的。
是的,她真的叫他。
他確定了她是會說話的,她只是不願意說。
醫生說她應該是受過嚴重的心理創傷,想要讓她開口說話,是需要引導,讓快樂的事情引導。
傅沉夜卻突然想到被關起來的那些人。
“備車,我要去監獄。”
傅沉夜給司機打了電話。
隨即莫文強陪他一起進了監獄。
他永遠不想來這種地方,但是他要來。
因為解鈴還須繫鈴人。
——
而戚酒被古青青陪著在院子裡曬太陽,古青青跟她說:“以前你跟老闆的關係很好的,你正要回國,草莓小姐卻生病了,我們就去了醫院,誰知道就是那天晚上,突然有人從窗戶爬了進去,我被打中要害,沒有保護好你。”
戚酒聽得出她聲音裡的失落跟歉意,伸手去找她。
古青青主動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戚酒抱著她的手,想說沒關係,但是喉嚨裡卻像是被什麼給控制住了說話的開關。
她昨晚也聽到自己說話了的,她確定自己說過了。
“夫人,我一直想跟你說一件事。”
古青青琢磨著,突然低聲。
戚酒側耳傾聽,等她說出來。
古青青突然淚流滿面的望著她,忍不住難過的發抖的聲音,“夫人,我的寶寶沒有了,她沒有了。”
戚酒聽完,慢半拍的心裡揪疼起來。
是為了保護她,這件事是有人跟她陳述過的。
只是他們的陳述,不像是古青青這次說出來的時候的難過。
當然,只有失去孩子的母親最疼痛。
戚酒只能抱著她的,去摟著她的肩膀,“對不起。”
這三個字,也是她早想對古青青說。
只是她發出的聲音太微弱了。
“夫人,你很喜歡寶寶的,你說要讓她跟草莓小姐作伴,可是她沒有了。”
古青青聽到那聲對不起,下意識的繼續說道。
她想引導戚酒多說幾句話。
說不定說著說著,戚酒就開始講話了。
戚酒抱著她,半晌卻也沒再說出一個字來。
她只是想說那聲對不起,她不知道怎麼再去安慰失去孩子的人。
戚酒覺得自己像個有罪的人,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她只能抱住在哭的女人,試圖能安慰到她。
古青青其實早就將那股子委屈勁壓下去,她自責了很久,為孩子,為戚酒,可是現在呢?
她只想戚酒好起來。
彷彿只要戚酒好起來,她的天,便也晴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