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一家幾口,竟是蔣小朵最能說了,跟三個弟、妹有囑咐不完的事,她這個嫂子,就像媽媽似的,看著平日裡說教的少,但真是操心的不行。
清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一家人的鬧騰,蔣小朵他們瞬間都變得安靜,理解周於峰的忙碌,又談的都是大事。
周於峰稍有停頓後,放下筷子接起了電話,可原本喜悅的臉色,很快蹙起了眉頭。
「你等一下。」
周於峰淡淡一句,隨之起身走回了裡屋,輕輕閉上門後,又急忙說道:「奇志,你再重複一遍。」
「米企方幾乎是同時取消了與我們的合作,還偏偏挑在了除夕的這天,很明顯,就是有針對性,且是有計劃性的制約,影響最為嚴重的,是服裝的代加工業務。
所合作的服飾品牌,通通給我們發了通報,甚至運往港口的貨物都不接收了!
而且剛剛放出來的訊息,廣海那邊已經興起了多家服裝代加工廠,就是直接與米企合作的,這明顯是故意做給讓我們看的。」
張奇志簡單說明,一個人在外屋已經打了有將近兩小時的電話,有關米企方的動向,他也基本瞭解,可惜那頓團圓飯都涼了。
「他們不接收,就把貨停在港口,期間造成的所有損失,都由米企自身承擔,反正他們的預付款在我們手裡,這怕什麼?
到了這種地步,就不要怕得罪了米企,擔心以後會有什麼後果,或者是還想著合作,別給他們臉,儘可能往自己兜裡撈。」
周於峰輕聲道,聽清楚事情的嚴峻性後,倒是沒有任何慌亂,反而是鎮定下來。
「嗯,我就是這般囑託的。」
張奇志點頭應道。
「那就好,另外米企做給我們看的,與其他服裝廠合作,這不就是我們希望看到的嘛,全面發展起咱們的輕工業,靠著這些出口,老百姓們也能夠富起來的。
再說了,老是一家品牌獨大,人們會穿膩的,最後還落不下好話,哈哈哈哈」
周於峰最後灑脫地笑了起來,倒是有幾分沒心沒肺的感覺,可張奇志緊握著電話,心頭湧起的莫名情緒,讓他講不出任何的話來。
「隨便他們怎麼制約,愛咋咋,我們不管最後會造成什麼損失,但是該要的,一定要爭取回來,可不能讓米企舒服了。
安安心心過好這個年,跟老馮他們說一聲,咱們不操心這個事。」
周於峰言語輕鬆道,眼下嘴角帶著笑意,從裡屋走了出來。
就跟個沒事人一樣,蔣小朵他們一看男人這般狀態,心裡頓時都不擔心了,繼續喜笑顏開地吃著,狗剩還起身拉住了他爸的手。
「周廠長」
張奇志又叫了一聲,也不知為何,此時的情感變得非常脆弱,眼眶微微變得紅潤。
「愛咋咋!我再重複一遍哈。」周於峰坐在了椅子上,夾著吃了幾口菜,「另外讓法務發揮咱們集團的優良傳統,就是耍無賴,跟他們多要錢,而該我們給的賠付,儘可能多拖延時間。」
「我我知道了。」
張奇志點頭應道,淚水再也無法剋制,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奇志,不要操心了,趕快去跟家裡人好好過這個年,他們故意在除夕這個節日來噁心我們,那我們還理他們幹什麼?別給他們打一通電話!
啥事過完年再說!」
周於峰笑著安撫,聽著張奇志輕輕應了一聲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哥,啥事啊?我怎麼聽到法務這兩個字,是有什麼糾紛?」
周于娜還是比較敏感的,擔心地問了一句。
「這種事多了,同行眼紅,咱們花朵佔理,不用擔心了,快吃飯吧。」
周於峰輕鬆一句,隨後一